还好他们脸朝着地面,这股不屑之情刘昱瑾也看不到。
刘昱瑾揉着额头。他现在外忧内患,赛罕虽然停止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但中小型的冲突依旧不断。尤其是现在鲁国已经丢了莫兰河,没有这一道天然的缓冲带,赛罕骚扰起来更是为所欲为。
而赋税重地威州又被萧慕延截了一半。那些郡城库房里的银子,是不要想了。刘昱瑾已经听说赵王刘禾去东望要赋税的事反而碰的一鼻子灰的事了。他可不想重蹈覆辙,虽然他与萧慕延明面上没有彻底撕破脸,但私下里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他若是以鲁王名义提赋税,那柳淑淑肯定又下敕令说他是伪王。
刘昱瑾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口水官司上。
乱世里,谁的拳头大谁才是王。
刘昱瑾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明白的有些晚。
但他不想认输!
他还有整个藩国,他占着大义,他绝对不会让萧慕延得逞!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有威州世家的支持,为什么官兵竟然还败了……
公孙昊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根,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从草堆里爬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几个乡下汉子见到他不由挥了挥手,用着蹩脚的官话喊道:“小秀才,你咋又偷懒了啊。”
公孙昊道:“大爷你可别跟我上峰说啊,我就困得不行睡了一会儿。”
年长的汉子憨笑道:“俺晓得哩。小秀才你可是俺们的大恩人,俺们才不会做那种告密的事。”
公孙昊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
那几个汉子扛着锄头又下了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唱着乡下小曲。不过都是几句土话,可你仔细听,却能约莫听懂其中有“越骑,胜仗,保家卫国”这样的字眼。
此地为威州靠北的一处村庄。
因赛罕大军已大范围撤离,威州全境内官兵与越骑军占到了七成。不少百姓见状纷纷从山中走出,回到家乡。
“今天又有十五个地方乡绅前来……”燕平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凉茶,“老子嗓子都要说哑了,这才将人送走。你们家公子的花花肠子也太多了吧……
沈煜表情有些微妙。他乃公孙昊的侍卫头领,实在是拿不准燕平此刻到底是夸呀还是贬他家公子。
“我怎么了?”正巧公孙昊回来了,“你们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沈煜连忙摇头,表示清白。
“哪儿能啊!”燕平道,“我就担心咱们现在还能不能平安回靖平去。”说着,燕平走近了几步,低声道,“你说就你想出的这招儿,那些个族长老头子能忍?!”
公孙昊微微一哂:“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跟谁打交道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道理,还需要我这个小辈去说?”
燕平:“……”服!
等公孙衡察觉威州许多地方都开始唱同一首民间小调时,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听说是个秀才郎写的,我看了一词,写的倒是简单,难怪连那些乡下土人都会唱。”一个略年轻些的小辈嘀咕道。
“人家就是写给乡下人唱的!”另一位年长之人骂道,“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