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淑平静道:“近来本宫看《吕氏春秋》,只是不知在座诸位是否都看过?”
众人有些茫然,今天不是来学那些符号的么?不过既然郡主问了,自然都要回答。
这些世家子们虽学问上各有高低,但《吕氏春秋》这样的书对他们而言都是“必看教科书”系列了,在座之人自然是都看过。
柳淑淑道:“不知哪位学子愿意当场诵读一番?只诵劝学篇吧。”
这下没几个人点头了。
看过不等于能全部背下来啊。《吕氏春秋》共有二十六卷,其中劝学篇是很浅显的一篇,通常是他们八-九岁时学的,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谁还会会背自己小学时候的课文呢。
柳淑淑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学子站起身:“学生愿意一试。”
柳淑淑点点头。
“先王之教,莫荣于孝,莫显于忠……”
“……是故古之圣王未有不尊师者也。尊师则岂论其贵贱贫富矣。”
直到最后一个字背诵完毕,整个学堂里鸦雀无声,尤其心里不平衡几人各个垂下头,面红耳赤。
柳淑淑示意那学子坐下,目光平静的看着所有人:“为何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古有大儒著《算经十书》,今日本宫将这十书教授尔等,算不算的上是传道受业?若是不愿意听的,本宫也不勉强,可自行离去。”
接下来的授课,柳淑淑将现代基础算术结合算经十书对众人婉婉到来。授课结束后,柳淑淑放下竹鞭道:“十日后,将有旬考。不合格者,直接淘汰,不必来听了。除去今天,我还会在靖阳书院连讲九日,若在此期间有人觉得已经听懂的,也可不必来。今天就都散了吧。”
然而第二天的授课,不仅一个人没有少,反而还更多了几人。柳淑淑来时,见到学堂里多出来的几个人,不由一愣。
坐在最后一排的公孙柔与三名世家出身的女子冲她浅浅一笑。
学生们行过礼后,又是一整个半天的授课。这一天柳淑淑到没有急着走,反而是多留了半个时辰,若是有人听不懂的,可以来问她。
十日的授课眨眼便过。
除了第一天发生的那则小插曲外,此后九天,众人都渐渐将心思放在了学业上。原因也很简单,数学到底是古今中外第一大杀器,只需稍微走个,就完全不懂柳淑淑后来讲的到底是什么了……
能来靖阳书院的世家子们本都是学问扎实的,各个心高气傲,又有旬考的压力,哪里还有闲情扯别的。
旬考考试采取的糊名制,考卷由柳淑淑与管素二人同出,由请了五位世家的长者全程参与考卷的出题,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说柳淑淑徇私。旬考的成绩将直接公布出来,贴在靖阳书院大!门!口!
众人还不知道,后世的学者对这次靖阳书院旬考的研究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十本书,还有专门的研究方向。
对于这次旬考,后世如此评价:“当时共有六十名学子参与考试,而其中女子只有四人,且她们全部都是来自高门,但也是历史上第一次男女同考。加之这次考试的组织者乃柳淑淑,我们完全可以合理的推测,她当时已经在为大一统后的女子参与科举做铺垫了。”
然而现在正在参加这场考试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场旬考虽然重要,毕竟是靖阳城内第一场考试(还要把排名贴门口),某种程度上是靖阳城内各个世家的第一次官方较量,但也还不至于上升到后世评价的那种高度。
成绩公布的那天,除了世家学子外,柳淑淑还邀请了所有世家的长者们齐聚靖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