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虞错曾为此事努力过,这让她感觉很复杂。心中压在深处的愤怒和恨意略略缓了些,变作木然:“说到底,您还是要施这衣女术的。要施便施吧,这等死的日子像钝刀子割着一样,我也受够了。”
虞错点点头:“那么,你过来,我们开始吧。”
阿裳走过去,依着虞错的指示,到水晶台上与她面对面盘膝坐好,接受这无可抵抗的命运。虞错左手捏诀,右手与阿裳的左手相抵。
虞错凝息闭目,运起衣女之术,身周渐渐有气流旋转起来,满头银丝飞舞起来,苍老干枯的面容尤显诡异。阿裳一直在努力鼓起勇气,但看到这一幕仍是惧怕得想逃跑。
然而就算是她想逃也逃不了,虞错的手心将她的左掌紧紧吸附。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隐约感觉一股阴寒的力量从掌心猛地钻入。她知道是衣女之术已经开始,虞错正在占领她的躯壳。不知是因为术法的运行还是因为恐惧,她的耳中响起一片尖鸣。
尖锐的耳鸣声中突然掺杂进异样响动,阿裳只觉突然血液逆行,经脉错乱,很快失去意识。
……
“阿裳,阿裳。”
是谁在声声唤她?这嗓音如此熟悉。她已经死了吗?躯体已被虞错占去了吗?
那么现在听到声音的,是阿裳的游魂吗?
她想动弹一下,身体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若星的晶石。她原来还在这个水晶洞室之中啊。虞错带走了她的身躯,把她的魂魄留在这儿了吗?
右侧又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阿裳……”
这次她听清了,是暮声的声音!
她急忙转头去看,转头的动作沉重而艰难。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她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并非一抹游魂,她还是有身体的。
视线移过去,在看到暮声之前,她先看到了跟她一样跌落在晶石台下面的一个人。那人毫无声息地卧着,长长银发覆住了脸,她依然认出那是虞错。
然后她看到手持毒刺远远站着的暮声。
怎么回事?衣女之术失败了吗?此处戒备森严,暮声是怎么闯进来的?
暮声远远站着,盯着她的脸,问道:“阿裳,是你吗?”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同声音:“暮声哥……”
他的表情一松,几步上前,扶她坐起来:“我真怕醒过来的不是你!”
她惊疑不定:“你是怎么进来的?宫主她……”目光转向不远处俯卧的人。
暮声先抬起手,从两耳后的的穴道上拔出两根银针。
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怕,没事了。宫主运用衣女之术时,功力激起的风声尖啸,门外的人都被震晕了,我以银针封住穴位阻住听觉,趁机闯进来,打断了术法运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