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错的表忽然变得阴沉,话音从阿裳脑海深处传来:“一定能有法子。呵呵……”
阿裳只觉寒意袭身,打了个冷战。她猜得到虞错在打什么主意。虞错想彻底占领这具身体。
她蹙眉道:“你不要在我脑子里发出这样的笑声,阴森森的。”
虞错恼怒道:“阿裳,你如今对我说话的态度十分不敬,是欺负我变成了一只孱弱的手吗!”
“你说是就是吧。”
左手气得整个都抽搐了。
阿裳盯着镜子的目光凉凉的:“我之前受你要挟,顺从你接受了衣女之术。今日变成这样的局面,我暂时决定愿意带着你,助你寻找重新拥有完整人身的法子。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共用一体,若是不分个先后主次,否则就像昨天一样,没多久我们两个就自残而亡了。”
虞错的影像点头道:“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是真正的宫主,你是我的衣女,这具身体做什么、说什么,当然由我说了算,我主,你次。”
“不。”阿裳平静地道,“我掌控着这具身体的大部分,你只是寄生在我的一只手上。所以是我主,你次。去哪里,做什么,由我说了算。需要征求你意见时,我会用镜子与你说话。”
“我不同意!你要造反吗!”
阿裳冷笑一声:“我并非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告知你一声。若你违背我意轻举妄动,我就挑断这只手的手筋,先废了你,或是干脆把你剁下来。你要弄清楚,若是你用凶器杀了我,你会跟我一起死掉。我杀了你,却仍可以活下去,不过是少一只手,落个残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虞错倒吸一口冷气:“你还是那个阿裳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的阿裳!”
“我依然是我。”她轻叹一声,“只是境遇改变,你我也必须设法适应,才能活下去。累了,不说了。”把镜子扣在桌上。
脑中的声音立刻消失,搁在桌上的左手憋得够呛,捏成一只愤怒的拳头,骨节都捏得咯吱响。
阿裳瞥它一眼,也不去管它,倚在椅背上,感觉好累。自觉也不是脾气大的人,但面临这种情况,不装出点脾气来,如何镇得住这样一只专横成性的手?
不过,想想就知道,虞错岂是一番恐吓之辞就能吓得住的?接下来一段日子,阿裳与这只不听话的手着实展开了一段艰苦磨合。
一开始,被激怒的虞错事事与她对着干。吃个饭,左手端起碗来泼她一脸汤。她用右手拿个什么东西,左手抢过来摔在地上。
阿裳对旁边人解释道:“呵呵,新身体的肢体不太协调呢。”
恼怒的左手当着众人的面抽了她一耳光。
阿裳感觉左颊都肿起来了。她维持着淡定,对众人含泪微笑:“有蚊子。”
左手忍无可忍,一怒之下,不管不顾地揭露真相——抢了一支笔,在纸上疯狂乱写:我是虞错我是虞错我是虞错……
玄鱼站在桌旁看了半天,看一眼她家宫主:“您要用左手练字?”
阿裳问:“写得丑吗?”
玄鱼点点头:“挺丑的。”
左手把笔摔了。玄鱼吓一跳,以为宫主恼羞成怒了。眨巴一下大眼睛,违心地补了一句:“属下口无遮拦,属下该死。其实仔细品来,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