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折腾下来,两个人精疲力竭,阿兮也总算是闹得累了,趴在虞错肩上昏昏欲睡。棉棉若着脸道:“一个臭小子就这般闹腾,想我以后嫁人生一窝小狐狸,还不得累死啊?我不嫁人了……”打着哈欠回她的房间睡去了。
虞错将睡着的阿兮轻轻放在床铺上,替他脱下粉色小衣,露出背心处那个青记。她盯着那个印记,在床沿蹙眉坐了许久,忽然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把搁在架上、不知多少年没有动过的鞘盒。沉哑的一声响,青黑的毒刺出鞘。这是一柄□□,血槽冰冷,色泽暗沉,不知喂了多少鲜血才沉淀出这样森然的颜色。
她的指尖在刺沿轻轻抚过,转身,提着毒刺慢慢踱到床前,缓缓举起,对准俯睡的阿兮的背心的那枚青记。
娃娃兀自睡得香甜,长睫低覆,嘴巴叭唧叭唧抿了抿,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浑然不知曾令魔域诸妖魂飞丧胆的武器正悬在自己的身后,离细嫩的肌肤只有一寸距离。
“嚓”地一声。
□□收回了敛鞘。
虞错低声自语道:“只是一枚胎记,巧合而已。”
阿兮来到半月宫的第五日上,虞错接到一个请柬,天界弱水之畔,请她去天界弱水之畔参加优昙婆罗赏花会,邀请人是掌管百花的帝后。
棉棉捏着丝绵镶边的请柬,好地问:“优昙婆罗花?那是什么花?好看吗?”
虞错道:“优昙婆罗好看不好看,我可没见过。”
棉棉道:“上仙您都活了一千五百年,还有没见过的东西?”
仙的自然寿命与修炼有关,短则数千年,长则上万年,更有仙帝那种恨不得与天地同寿的葩。虞错的一千五百岁在天界着实是个少女,但在棉棉这种几百岁的小狐精看来,已然是个老不死。
虞错横她一眼,道:“我活了一千五百岁,可是那优昙婆罗花,可是三千年一开的。”
棉棉惊到了:“三千年?”
“没错。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而花只开在一夜,第二天晨光一现便消失了。传说是佛佗出世之时,才会有此花开放,每逢花开,天界诸仙都会用一次盛会来庆祝。不过我觉得佛佗出世之说那依然是胡扯,不过是仙们找个由头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棉棉听到此花如此稀罕,兴奋地拉着虞错的袖子求道:“上仙带我一起去吧!”
虞错看了一眼请柬,道:“倒是可以带一名侍从……”
正欲答应,内间忽然走了一个身着粉色儒衫的五岁小公子,手捧着一卷书册,走到二人面前,仰着俊俏的脸儿,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棉棉,软糯糯道:“棉棉姐姐,那个花儿听起来好稀,能让上仙带我去吗?我还从来没见过那种花呢。”
这位小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花了五天时间,长到五岁身高的阿兮。与几天前粉团子一般的婴儿肥相比,清秀了许多,让人惊讶的俊秀已崭露头角,也不像几天前那般皮了,乖巧了许多。而他的智力却不仅仅是五岁幼儿那般,仿佛天生认字,已经知道去看了。
此时捧着一卷书,宛若一个小小书生一般站在那里,一对眼尾微弯的眼睛充满渴盼地望着棉棉,她顿时觉得骨头都酥了。麻溜地放开虞错的衣角,转而把小书生环在臂弯,狗腿地道:“好好好,让上仙带你去,我给你准备一套好衣裳去~”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没有见过优昙婆罗花。
棉棉欢快地跑走,剩下一大一小对视着。
虞错冷冷挑了一下眉,小声道:“小子,这么丁点大,心眼可不少啊。你那一套对棉棉管用,对我可不管用。”
阿兮明显地一慌,道:“不管用吗?那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