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正站在府口看着那对势气磅礴的红联对子,摸着那把胡子不由点头称赞,这子染的字真是名家手笔啊。
“你这字甚是好,每笔都气势如虹,宛若蛟龙。”林国正夸着站在自己旁边的儿子,这对子贴出去后附近人家都要过来驻足评上一番,让他觉得非常骄傲。
“多谢父亲夸奖。”林承辛应下。
“这字是你幼时宁恩公教的吧?想必她亦是书法大家,真是位人。”
林承辛望向那对红联,他的字体是受方州长所教,她的书画简直……一言难尽。想到宁辛安那犹如狗刨一样的字体,还是不要颠覆林国正的认知了。
“好啊,真好啊,”已经上了年纪的林国正难得愿意开口说如此多的话:“这才是我林府才对,儿子绕膝家业殷实,母亲尚在仆从成群,你流落在外十几年终于认祖归宗,我林某人此生也无憾了。”
林承辛看着比自己稍矮些的父亲,内心也有些感叹,这位白手起家的男子青年时亦是经历了不少艰辛,双鬓都已花白。他不是很懂表达情感,也从未和他说过什么贴己的话,想必自己不善言辞亦是传的他。
“父亲不必感怀,有我在必会护得林家周全。”
两人直视着那对红联,林国正没有侧头看他,他知道自己眼眶已经微湿了。
天泰地泰三阳泰,家和人和万事和。
午间单独用过午膳之后,府中小厮婢女就在劳碌于晚上那顿年夜饭,膳房里传来了各种切菜敲锅的声音。每个人各司其职,今日大家都领了年夜红,喜气洋洋的干活更卖力了。
在年夜饭前大家都需要沐浴更衣,然后再去祖祠里焚香祭祖,到时年夜饭就已准备好。
清荷伺候宁辛安净身,唤来小厮搬进半人高的浴桶,注入热水,将器具摆放整齐之后,就全部退下,清荷知道这位宁恩公没有别人伺候沐浴更衣的习惯。
宁辛安见人都撤了出去,迅速将门从里头锁了起来,确认扣紧之后,缓缓拨动浴桶里的水,试探水温正好。
解开发带一头长发倾泻下来,脱掉身上的衣物,一双修长的腿迈出来,挑开缠胸的布条露出一片雪白,布条徐徐落地散成一团。
低头看着被勒红的胸轻轻触碰一下,低声呼疼。跨腿迈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慢慢的包住了她,舒缓了束胸的疼痛。
如墨般的黑色长发飘散在水中,她坐在浴桶内情放松,她捻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感受着果汁的清甜。
等过了十五元宵,她就递上辞呈返襄,她分外想念襄州那一帮朋友和方州长,甚至连那一院子鸡都十分挂念。
这里也并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当的地方,毕竟不是自己家中来往都不是很自在,更何况这小萌辛对自己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情愫,很不是滋味。
奶奶临走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待他,帮他找到亲生父母,这十几年来照顾他,都忘了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渴望过上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今日飘了小雪,屋内的地龙也烧的暖烘烘的,果盘上的葡萄还是有点冰凉,她寻思着要不要把葡萄放进热水里泡温了吃,想到这是洗澡水又被自己给恶心了一把。
等回了襄州,方州长一定会再次收留她,她就继续经营她的酒楼,继续和那一群混混在一块耍,偶尔还可以去镇上木匠那里学一门雕花手艺,跟上医馆郎中去采采草药,兴致来了,还可以去云游一般,来到了这个朝代,她这前半生都为了生计而劳于拼命,这回得趁着这稀的一生去看看这古时的世界。
越想越觉得轻松自在,宁辛安泡在温热的水中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边林承辛辞了林国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