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小郎君扶着老叟走在前头,步子又慢又短,阿福跟在身后替他们拎着农具,林承辛和宁辛安两人走在最后。
茶香清新,耳边是采茶女齐唱的山曲,软哝小调萦绕在茶园里,两人并肩静静地走着。
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林承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凝重,有棱有角的侧脸看起来仍是俊美无俦,却染上了一层冷傲孤清。
她不愿见着他这副模样。
手悄悄钻进他宽大的衣袖,握上他的手,骨节分明,略带丝丝凉意。
林承辛回过来,脸上的阴郁瞬间消散,握紧主动送上门来的小手,唇角漾出好看的弧度,如墨一般的瞳孔里泛着柔光,偏头邪魅的挑眉。
“嗯?”
语调末端微微上扬,又低沉又暗哑,宁辛安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快了好几拍,她竟然被一个语气助词就给撩得不要不要的!
宁辛安心虚的瞟了一下四周,脚步都放慢了,林承辛迁就着她,随着她的步调。
“我,我那什么,”宁辛安咕哝半天没蹦出完整的一句话,林承辛耐心的牵着她穿梭在茶园里:“你什么?”
明知是她害羞,被他牵着都不敢抬头看他,小脑袋不自在的四处乱瞟,他笑得更深了,忍不住去逗她:“因为姐姐你想对我耍流氓?”
“就允许你对我耍流氓?”宁辛安嘟囔,反握住他的手,死死地揉了一把:“我也要做一回流氓,调-戏你这个娇俏的小郎君!”
林承辛乐了,只要姐姐愿意,他可以沐浴干净自动送上门去任她调-戏,揉圆搓扁他都不反抗。
两人的步子匀速缓慢,渐渐地与阿福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宁辛安捏捏他的手:“那位小郎君不愿与生人讲话,是因为他爹被抓兵了吗?”
“为何突然之间问这个?”
她望着前方的路:“有一种因受过刺况才有所好转。
林承辛牵着她慢慢的走,在他的带领下,每一步都走得安稳。
“姐姐,你不知我有多幸运。”林承辛低头笑道:“才变成如今的我。”
他不相信命中注定,亦不相信一些鬼论道,他只知道,如今的他,是耗费了身边人无私的关心和照顾,才变成了这个模样,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害怕他们的离去。
饥荒夺命,战争更夺命。
淮南王若真是执意起兵造反,襄州离边关仅仅隔着一个郡县的距离,竟已将魔爪伸到了襄州,朗朗乾坤之下公然夺人征兵,不知他的棋盘到底要将多少人划为一处。
更有甚者,若太子一党与之抗衡战败,林府首当其冲。
刚放下的心事又浮上心头,林承辛脸上一片冰霜,原以为胸无城府的太子不善谋略,却早已摆好棋盘将他划了进来。
与淮南王和其他皇子的宝座之争,握住户、礼、工部三部,掌了六部一半的大权。权财不分家,国库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下,民间富商巨贾就是他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