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有一棵榕树,伫立在一条小道口,宁辛安低头急匆匆的离开,一时慌乱撞了上去。宁辛安握紧伞柄,蓑笠却从头上落了下来,掉进了水洼里,她俯身去拾,未束起的长发从鬓角斜斜曳下,染上了蓑衣外的雨水湿漉漉的,她嫌碍事的别于耳后,捡起蓑笠撑伞拐进了小道,消失在雨幕中。
高高坐在马背上的苏亦清伸手抬起蓑笠,视野变得宽阔,他眯眯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脸兴味,唇边扬起习惯性的笑。
在那姑娘俯身拾蓑笠时,虽未看清她的容貌,却没有错过那一缕沾了雨水的青丝,还有贴了膏药的额角。
没有继续停留,苏亦清顺着大道一路向南,马蹄溅起水花,疾驰而去。
宁辛安撑着伞疾步往州府去,衣角下摆已经被雨水粘的湿淋淋的,黏在腿上十分难受,蓑衣外都是雨水,又重又潮,宁辛安握着伞柄,艰难的前行。
沿道旁种满了梧桐,雨水落下来将梧桐叶洗刷的翠绿一片,小道被积水淹没,水质浑浊看不清深浅,宁辛安站立在一大滩积水旁止步不前。
“这都什么事啊!”宁辛安郁闷的咕囔,将手上的蓑笠往路边一放,身上的蓑衣又重又湿,压得她艰难负重,宁辛安一股脑将它也一并脱了扔在一旁。
身上瞬间轻松许多,宁辛安松了口气,一头长发少了蓑衣的遮蔽,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腰间。将发别于耳边,她拎起裤脚衣摆,握着那把闺阁气息十足的荷花粉面伞,抬脚准备趟过浑浊的积水。
“姐姐!”
宁辛安闻声抬头望去,小道另一头,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撑着一把墨绿大伞,疾步朝这边走过来,雨幕又大又密,那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从中走出,似泼墨山水般的古雕刻画,朦胧中栩栩如生。
见他就要过来,宁辛安挥手制止:“你别过来,这里有积水!”
林承辛看着对面的人儿,不知为何披散下来的长发垂腰,未束以任何装饰,清清丽丽,衣角下摆好似被雨水沾湿,裤腿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纤细小腿。
浓密的俊眉皱起,这副模样定会着凉不可。他朝她走去,疾步如飞。
宁辛安正要制止,话到了喉边被硬生生吞下,嘴惊讶的张开,乌溜溜的眸子瞪得贼圆。
少年郎君脚尖轻点水面,借力几个箭步趟过了那一大滩积水,不瞬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宁辛安讶异得嘴都合不拢了,水面上荡点涟漪,正慢慢像四周散开,证明他真的是点水而过。
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林承辛玩味一笑,将她纳入他的伞内,覆上她握着伞柄的手,果不其然一片冰凉,眉间一紧:“为何不在醉仙居等到雨歇了再回?”
宁辛安还未从他鬼步点水中回过来,傻愣愣的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抬手收了她的伞,撑着伞将她牢牢庇护在怀里,手抚在她的长发上,丝丝细细的触感,清丽乖顺,不由得想起了她女子扮相的模样。
怀里的人儿还好着,他挑眉轻笑,低头问道:“姐姐这么想知道?”
宁辛安点点头,林承辛拉过她的手环在腰际,低头笑道:“这就让你看看,姐姐定要抓牢了。”
有力的大手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