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辛安望向方青山,疑惑问道:“谁大下雨的还来敲州府门啊?”
方青山亦是疑惑,他因风湿犯病已向衙门告假几日,除了早间来送公卷,已无人来扰,这个时段谁会冒雨前来?
院外的人还在叫喊着,雨声稀释了锤门声,一桌人大眼瞪小眼,林承辛摆手安抚:“阿福你去看看。”
“是。”
阿福打了伞出了屋檐,穿过厅前的葱地,来近了才听清敲门声,门外的人还在喊着方州长,将伞放在一旁,阿福摸上腰后的佩刀以备万一,单手打开了院门。
院门推开,屋檐前站着一身蓑衣的男子,被雨打湿的稍显狼狈,阿福满脸惊讶的看着来人。
“苏公子!”见着眼前不该出现在这的人,阿福震惊作揖行礼:“小人见过苏公子。”
一身湿淋淋的苏亦清喊的喉咙有些疼,若不是怕雨声太大听不见敲门声,他也不会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久,他清清喉咙,脸上挂着笑:“请快起身,你认识我?”
“小人是林子染公子的贴身护卫,阿福。”
“这样便好,我果真没有再寻错地方。”苏亦清挥去蓑衣上的雨珠:“你家三少爷可在府上?”
阿福还没来得及应话,林承辛打伞从身后走来,见颇显狼狈的苏亦清有点惊讶,苏亦清抬眼见到他,冲他挑眉一笑:“林公子。”
“你怎么来了?”林承辛看他身后也是湿淋淋的骏马,马儿看起来十分劳累,定是长途跋涉奔波过了,冒着如此大的雨,他竟然寻来了襄州。
熟悉的冷漠反应,无谓的耸耸肩,苏亦清脸上挂着温润的笑,避开了他的问题:“找到你可真艰难,本该昨日就到了,没想到被人指错了路。我在路上跑了多久,这襄州的雨就下了多久。”
林承辛英眉紧紧皱着,最近一封来自宫里的密函还只是两天前,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派人来亲自将他遣回京,林承辛握紧伞柄,没想到派来的人竟然会是苏亦清。
对上他笑意满满的眼,两人相对无言,阿福站在一旁拘束的不知如何是好。
苏亦清早已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这郎君总是一副石头模样,外头斜斜地雨打在地上,苏亦清耸耸肩:“我不能进去?”
见他额间被打湿的发,一身蓑衣不住地滴着水,堂堂户部侍郎公子竟如此狼狈,林承辛退开一步让了路:“进来再说吧。”
苏亦清脸上挂着果不其然的笑容,跨进了州府的院门,正要和林承辛客气一番,却被眼前的院景惊得标志性笑容都挂不住了。
刚刚在院外没有注意州府外墙的模样,只是见州府牌匾略显老旧了些,倒也没细看他处,没想到看了院里的景象,那牌匾倒是对比得崭新了不少。
站在院门旁,院景一览无遗,厅堂厢房仅隔着一道门廊,寻常人家的堂前会种些闲情小花,旁侧的马厩里探出一个驴头四处张望,还有那被大雨打得凋敝的残……葱,隐隐飘来的葱香让他有些幻灭。
“”原以为林承辛在州府长大,待遇定不会差于京都公子,看这情景,说得好听些就是清廉节俭,难听点就是穷困磕碜啊!
林承辛倒是没有注意到苏亦清活络的心理活动,领路到了厅堂前,桌前的几个人还在用膳,见他带进了一个陌生男子进来,纷纷停了碗筷起身。
方青山看着眼前的小公子,一身绸蓝锦袍白缎,手里还拎着滴水的蓑衣,额间的发被大雨打湿,虽颇显狼狈却也遮不住贵气。林承辛向方青山引荐道:“老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