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三人实在是无聊的紧,下午的时间本就无聊难捱,这还是暴雨天气,除了睡觉还真想不到什么打发时间的法子,林承辛直接将卷宗搬来厅前审阅,剩下两人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宁公子喜爱看这些民间话本吗?”苏亦清指指她手里的蓝皮书。
“话本还分民间不民间的?都是流传的读物,不止民间会看,宫里也有人看的。”这话本可是严浩在京都网罗来的一批,还有不少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作为醉仙居的消遣乐子。
对于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不分朝代阶级,都是受人羡慕追捧的。
苏亦清不反驳,他就没有见宫里的人看这些无聊话本过,他笑道:“不是什么正经读物,宁公子还是少看为好。”
闻言,林承辛无声的笑了,不是正经读物方才还不是看得津津有味。
“大雅大俗是并立存在的,有些知识也不一定要在诗书史记上得出,这些小道流通的东西,有时要比那些正经读物有趣真实多了。”宁辛安扬扬手上的话本。
“怎么说?”
宁辛安捻起一粒梅子丢进嘴里:“你也算在官场里长大你会不晓得?简单来说我举个例子,我是淮南王,我在和平年间大肆征兵训兵,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要逆谋篡位。然后我起兵造反了,说句不吉利的,我篡位成功了,我是这片土地至高无上的君主,那些正经读物例如史记绩册你敢写我是谋反上的位?当然不行了,几年十几年的流传下去,谁还知道我是谋反当的皇帝啊。”
林承辛执卷宗敲了敲她的脑袋:“莫要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宁辛安捂着脑袋,瞪了他一眼,林承辛勾唇一笑,黑墨般的眸子散发着浓浓的暖意,温柔似水,敲了敲枕在她腿上的话本:“看你的书。”
一旁的苏亦清讶异的看着林承辛,活像是见了鬼,这眼前笑意盈盈的真是坊间流传的冷面公子吗?
没想到这两兄弟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苏亦清有些意想不到。
宁辛安嘴里还含着梅子,说话囫囵囫囵的:“你可别把这话传出去啊,我还没这能耐去造反。”
“自是当然。”
“有对比就有衬托,这些不正经读物,也不乏有趣的,记得茶楼里我跟你说的楚宣王没,这龙阳之癖史记不会记载吧,坊间小道消息就能够口语相传,一代代流到现在,民间手工艺同理。”
提及龙阳之癖,林承辛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这两人初见时谈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苏亦清被她逗乐了:“如此一说,这些话本不止有武将佳人,也会有……”语气里都是玩味:“也会有断袖分桃的话本?”
这倒是真没看过,野史的传播途径又不止话本这般单一,茶楼说书先生也功不可没。托醉仙居的白先生福,她倒是知道了不少好玩的小道野史。
宁辛安秘秘的凑到苏亦清跟前:“怎得?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苏亦清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他虽至今未婚未娶,却也从未对男子动过那种念头,真是折煞,他干笑两声:“不了不了。”
在一旁批阅公卷的林承辛挑眉,这两人真是了不得,从造反篡位聊到断袖分桃,一个比一个私隐,这一刻他竟无比担心起苏亦清来,深怕自家不正经的姐姐把他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