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宁儿来说是无眠的,对朱青更是如此。
除了胡杨林,朱青摁住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路跟随押送官,他担心敌人会追上来,更不想当逃犯,他知道这样不但连累押送官,更是失去自己正名的机会。
他终于在北京城郊的一座村庄前倒下。身为锦衣卫,他不但学会伤人,更学会了如何自救,但是,宁儿的这一剑跟她的为人一样,看似单纯,却带着点邪气,这样的刀口是朱青没有处理过的,无论朱青用了锦衣卫的各种疗伤手段都无法将血止住。可见宁儿并不是那么简单。
“青龙!青龙!你醒醒啊青龙!”年轻的押送官看着晕倒的青龙,着急地喊道。老押送官的善后还没有处理好,眼前青龙却又倒下了,这让这个年轻的押送官不知所措。
“发儿,快去,快去请你九叔来。”在一间房子内,两位老人帮年轻的押送官把青龙抬到炕上,之后,一位老年男子说道,这位,应该是他的父亲,这里应该是他的家,这个村头的石碑上写着“张家村”的村庄应该就是年轻押送官的家乡。
听了老父亲的话,张发顿悟,点点头,赶紧跑出门去,去找父亲说的九叔。
原来,九叔是张家村的一位老医生,和一般的老医生不一样的是,九叔专治疑难杂症,用张家村的话来说,九叔是鬼门关的拦路人!
在屋内,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老押送官,按理说已经死了;而另一个是朱青,按理说还活着。张发的父母在两张床之间来回照顾着,等着九叔到来。
过了一会儿,张发着急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九叔跟在身后,却没有张发如此慌张。
“九叔,您老倒是快点啊,救人如救火啊。”张发催促道。
“发子,阎王要他三更死,岂能饶他到五更,各有定数,急不得。”九叔悠悠说道,跟随张发来到屋内。
“不是我慢了,是你慢了,他在到我们张家村前就死了。如果你再快一步,或许还有救。”九叔来到老押送官身边,望闻一番,摇摇头说道,转身走向朱青。他只需看了朱青一眼,便微微一笑,“他还有救。不过伤得不轻。”
“那就请九叔先救人吧。”张发的父亲说道。
九叔点点头,查看朱青的伤口。
“你们遇上的应该是满人,哼,不但刀口下得精妙,而且刀上有毒,‘说不休’。”九叔撕开朱青的衣服,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他见过这样的伤势。
“‘说不休’?”张发一家人疑惑地问。
“没错,‘说不休’是一种*,若是伤口遇上,会慢慢消散在伤口四周,阻止血液凝结,病人会流血不止,制止失血过多而死,因为它的毒性能让血流不止,就像话唠一样,说不休,因此得名。可以说,这位少年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中毒之后因为经过激烈运动,血流得更加迅速……”九叔看着伤口一直喋喋不休。
“九叔,您别光顾着跟我们说,您还是先给他治吧。”张发看到九叔光顾着说没有治病,着急说道。
“是啊九叔,他可是我家发儿的救命恩人啊。”这时,张发的母亲也催促道。
“哈哈,你们急什么?我这不是在给他治的么?”九叔竟笑道。
“这……?”张发一家更加不解。
“这解‘说不休’的毒最关键的一部就是敞开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一般人都认为,受伤流血就要包扎,可这‘说不休’的精妙之处就在这里,要暴露伤口,才能治疗,这是不是有点意思啊?就像话唠说不休一样,你不能他说完,他总觉得憋得慌……”九叔一说又滔滔不绝。
“我明白了九叔,我觉得您比‘说不休’还厉害呢。”张发傻傻笑着说。
“哈哈哈,发子这几年没有白在外面走啊,越来越会说话了。”九叔笑着说,过了一会,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轻轻洒在朱青的伤口上,不需片刻,朱青的学竟然止住了!
“哎呀九叔,您果然是鬼门关的拦路人啊。这又是什么药啊?”张发惊地问。
“哦,这不过时普通的止血药。好了,我该走了,他睡一觉,明早就能醒来了。”九叔笑着站了拉起朱青的衣服,站了起来。他走到老押送官的身边摇摇头,面色顿时凝固,九叔叹了一起,“兄弟,可惜我帮不了你了。走好。”
说着,九叔走出张发家。
张发的父亲连夜跟村里的长着商量,决定天亮后由几个小伙子跟着张发去禀明情况,把老押送官送回他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