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风一看,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怎么回事儿?不懂规矩吗?”
“大……大人,有急事禀报!”良山知道自己太过莽撞,但事已至此,他只好单膝跪下,抱拳谢道。
“有什么事快跟大人说。”白虎看着杀风的脸色,替良山捏了一把汗,他知道,杀风是个守规矩的人,自然最见不得不懂规矩的人。
“大人,城外发现敌军!”良山也顾不上这许多,直奔主题。
果然一听这话,杀风赶紧推着轮椅过来,扶了良山一把,“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谢大人。方才我带队在城墙边上巡逻,便在在城郊发现了伏兵。待我带人出城一看,竟是李自成的侦查部队!”
“什么?侦查部队?”杀风和白虎都大吃一惊。
“谁带的队?”
“虎子。”
“虎子?!”杀风重复了一遍。
“大人,看来闯军已经恢复了元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白虎对杀风道。
“你们可从敌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杀风问良山。
良山摇摇头,“虎子亲自带的队,果然不一样,个个身手不凡,没等没等我们赶到,愣是从我军的防线上逃跑了。”
杀风点点,他知道虎子身为李自成的第一猛将,这点本事自然少不得。便也不再追究良山的责任了。
“好了,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先下去吧。记住,此事先不要声张。还有,一定做好城防工作,前后门都不可忽视!”杀风命令道。
“是!”白虎和良山异口同声应道,走出杀风的书房。
白虎和良山离开后,杀风摇着轮椅来到窗前,因为职业习惯,他选的这间房子能看到整个前门的城防。凭着多年的杀阀征战,杀风从暮色中闻到危险的气息。
他不由得收了收披风,好让它裹得更紧。
片刻,杀风调转轮椅回到书桌前,他决定提笔写信,头两个字便是“青龙”。杀风以为可以等,但是现在看来,李自成似乎是等不及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虎子等人等不及了。因为李自成是犹豫的。
跟朱青写完开封将要面临的情况后,杀风却在信后添了一句“北方有佳人,似是故人来。”最后才落了款。
书信写好,杀风便传唤了信鸽,这是一只红冠信鸽,但似乎又跟一般的红冠信鸽不一样,这是杀风最高级的信鸽,执行最机密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信鸽放出,杀风随即关上窗户,他从不担心他的信鸽,因为不论黑白两道,没有人能拦截他的信鸽,就算拦截下来,也没有用,因为万一被真正的高手截获了信鸽,也没有信件,有人说是杀风训练信鸽在危急时刻将信扯掉,其实不然,至于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杀风知道。
“希望你们能过个好年。”杀风合上最后一扇窗的时候,望着远方叹了一气。
和开封的夜晚一样,临近春节的扬州夜晚也显得格外热闹。人们似乎暂时忘记了战乱荒年带来的痛苦,沉浸在别人尚能欢愉的消费中。
一天过去了,扬州城似乎一切太平。高杰还算说话算数,不仅没有再骚扰宁庄客栈,而且把扬州城的治安落实得整整有条。就算是荒年的闹市,也没有人敢在高杰的眼皮底下干那些偷盗抢扒的勾当。
扬州城游人如织,就算再穷,这一天也想方设法置办一些年货。朱深知至战火和灾荒给百姓带来困难,所以在锦衣卫带头布施以及对扬州土豪揩油施与百姓等一些列举动后,扬州城几乎每一家都能过一个饱年。
而丽春院等烟花之地,为了不影响别人家庭过年,特放三天假,歇业过大年。这在丽春院的院史尚属首次。因为朱青亲自去一趟丽春院,别说他跟秦香等人认识,就是之前把他丢出门外的老鸨此刻见他,也是哆嗦三分,一口一个“姑爷”的叫。
本来朱青只是来看看的,听老鸨这一叫,便想起陈圆圆弃己而去,不爽之下,便以过节为由,勒令丽春院歇业三天。
当朱青和宁儿买得年货回到宁庄客栈。已是日暮时分。
今夜就是除夕了!掌柜的早已张罗了几桌饭菜供大伙吃年夜饭。
年夜饭的气氛自不必说,二十几人好不容易盼来一次团聚的欢愉,更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欢笑声此起彼伏。
不知何时,外面突然响起炮声。
“看!烟花!”只听得冲儿兴奋一喊,所有人都跑出外面看烟花。
朱青扶着宁儿,也跟随大伙出门观赏。
“好美!”宁儿不禁叹道,便一头倚在朱青的肩膀上。
“以后每年我们不但要看烟花,还要放烟花。”这算是朱青的承诺。
“嗯。”
“你喜欢放烟花吗?”
“喜欢。”
两人便旁若无人地相扶着静静观赏那消纵即逝的美。
突然,“砰”的一声,一朵烟花散开,一只夜鸟惊吓地划过夜幕,朝朱青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