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朱雀向朱青确认。
朱青点点头。
“大哥,我……我错了!你打我吧!”林白一听,普通一下跪在朱青跟前。他知道,既然这特级红冠信鸽是朱青和杀风的单线联系,那说明这样的情报不亚于京城的皇冠信鸽,而训练处这样一等一的信鸽绝非易事,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开封是不是出事儿了?”玄武突然问道,既然之杀风和朱青的单线联系,那么跟开封就脱不了干系。
朱青看了看在场所有人,没有作答。
“消息拿到了?”既然信鸽死了,那么最担心的便是信鸽身上携带的情报了,黑煞直问道。
朱青点点头。
“怎么样?”
“正如玄武所问的一样。”朱青看着玄武,点点头。
“李自成果然坐不住了。”朱雀冷笑一声。
“我们要即刻北上,赶回开封。”朱青道。这是一个明确的军事任务。
黑煞等人点点头,对林白道,“林副将,你可以不跪青龙,但是你应该跪一跪这锅汤。”
众人一听,除了朱青,无不惊讶,好端端地拜一锅汤干嘛?就算是误伤了特级红冠信鸽也不至于吧?
林白看了朱青一眼,想从朱青嘴巴里得到一些心安理得地说法。
朱青转身面向那锅鸽子汤,用汤勺舀了舀,闭上眼睛叹息道,“这不是我杀死的,是它自己了断的。你们见过自寻了断的信鸽吗?”
朱青这一问,众人便不再做声了。林白更是毫不犹豫地对着那锅鸽子汤猛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自己做的,就要自己承担。去找个地方,好好挖一个坑,把它埋了。”朱青对林白道。
“是!大哥!”林白说着,缓缓起身,掌柜的一看这情况,知道自己也算同伙之一,便默默地将分到碗里的鸽子汤都倒回锅里。林白抱起锅头,朝后院走去。
“玄武。”朱青叫了一声。
“大哥。”玄武作揖道。
“你去丽春院找一下时迁兄弟,就说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是!”玄武应道,转身出门。
“那么急?”朱雀疑问。
“有人比我们更急。”朱青说道,往后院走去。
后院,林白边挖坑边在嘴里念叨着,鸽子兄,对不起啊,林白不是故意的,你就好好安息吧!”
挖得差不多了。林白将一锅鸽子汤连渣带水倒进一个筛子里,最后把得到的渣倒进一个木盒里,放到坑里,用手一掴掴地将泥土盖上去。最后还烧了不少买来的钱币。
林白边烧边懊悔道,“鸽子兄,这些钱就当林白给你的一点补偿吧。”
朱青和黑煞走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如此厚葬它吗?”
林白回头一看,朱青接着道,“这只特级红冠在来时的路上被人劫持过,但是它最终还是把情报送到了我的手里,这不仅仅是训练技术的问题,还有它的内性。一只飞禽在关键时刻尚能稳住阵脚,何况人呢?”
朱青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黑煞和朱雀在一旁听着,总算知道朱青打林白那一巴掌的缘故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着鸽子的墓点了点头。随后,黑煞拍了拍林白的肩膀,也转身离开。
朱青走到门口,正好碰上宁儿。两人相视一眼,朱青便走上三楼。
外面依然热闹。新年的钟声早已敲响。但是宁庄客栈已经关门,客栈内,所有人都开始收拾着,天一亮就要离开扬州,班师北上。
“大哥。”玄武敲了敲朱青的房门。
“进来。”朱青在屋里喝茶。他今夜注定无眠。
玄武将赛时迁带了过来。
“将军,怎么突然这么急?”赛时迁问道。
“事出仓促,没有办法。”朱青示意两人坐下,分别给每人倒上热茶,这茶是宁儿刚才在朱青去后院的时候偷偷准备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玄武再一次确认。
“天亮就出发。我想让你们二人先行一步,探探路。”
“是!”玄武和赛时迁异口同声道。
“时迁兄弟,嫂子可安顿好了?是否跟我们一同前去?”朱青笑着问赛时迁。
“安顿好了,她就先不去了。”
“也好。边关多战事,她留在这里总还算安全。好吧,趁着天还没亮,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能迷上一眼最好。”朱青说着,站起身。
“是!”二人对朱青作揖,相继走出朱青的房间。
五更天,喧嚣了一夜的扬州城终于有所安静。宁庄客栈内,只有两间房间的灯还亮着,二楼宁儿的房间和三楼朱青的房间,而相隔一条街的丽春院此时只有一盏灯亮着,便是陈圆圆的房间。
“呜呜!”鸡打鸣了……人们从除夕跨入新年,这一年是公元1644年,甲申年(猴年),大明崇祯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