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回到开封,让整个开封城都觉得踏实。入城之初,开封百姓夹道欢迎,因为朱青率领锦衣卫摧毁倭寇舰队的事儿早已不胫而走。
但是,当开封百姓呼喊着“青龙、青龙……”的时候,朱青并没有出现在队伍里。在玄武等人的护卫下,一辆马车行驶在大路中央。
围观行人便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青龙将军想必就在马车里。”
“当然,青龙将军打败了倭寇,这是他应该享有的待遇,就是是坐八抬大轿都不为过。”
“你们懂什么,青龙将军从不居功自傲,就算他打了胜仗也跟部下同进退,他怎么可能像那些公子王爷那般骄奢呢。想必是将军受伤了……”
“啊?不会吧?青龙将军的本事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受伤呢?”
“就是,青龙将军是不可战胜的!”
“……”
瞬间,各种议论此起彼伏。就在众人拥挤着围观锦衣队伍的时候。开封城门守将良山带着一队人马迎了过来。
“让开让开!别挡道!”良山走在队伍前面,甚是威严道。人群中随即让出一条道,此道正通往开封府。
“良山见过诸位将军!”良山来到玄武等人面前,抱拳致意道。
“良山将军免礼。杀风大人可在府上?”玄武问道。
“大人正在府上等诸位凯旋,我等奉命前来迎接将军!”良山应道。
“如此甚好。将军正在马车中,良山将军可要慢些,将军他……”玄武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将军他受了伤。”
“啊?这……”良山大惊。
“嘘!”玄武示意良山不可惊慌。
“走吧,先送将军回府上再说。”朱雀在一旁催促道。
“是!”良山应道,在前面开路,将马车往开封府赶去。
开封百姓接着议论纷纷,玄武和黑煞等人用敏锐的眼睛一扫,余光中便发现有几个脑袋畏畏缩缩。
“快跟上!”朱雀推了玄武一把,队伍继续跟上马车。
“走!”那几个异样的人以为锦衣卫没有发现自己,便迅速退出人群,各自散去。
就这样,虽然玄武对良山说的话很小声,但是青龙受伤的事儿很快便在开封城不胫而走,并很快代替青龙抗倭一事,成为开封城乃至整个北方战事区最热门的消息。
果不其然,这件事很快在潼关引起骚动。
可想而知,那几个行动诡异的人便是虎子派往开封城搜集情报的间谍。
“闯王,如今我十万闯军已经养精蓄锐,蓄势待发,而明廷腐朽不堪,将相不和,各自为战。我们何不乘此机会拿下开封,进逼北京,直捣黄龙?!”虎子向闯王李自成进谏。
李自成在议事厅上慢慢地踱着步子,这样的心态让他在反明的道路上走得还算稳当,但也错失不少机会。
“话虽如此。可是要想拿下开封,谈何容易?想当初我们攻打潼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虽然孙传庭死了,潼关拿到了我们手中,但闯军也损失惨重,以至于在后面攻打开封的诸多战役中波受牵连。而造成这种困境,阻挡我们前进的人,我想不用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吧?”李自成说道。
“闯王是说青龙?”刘宗敏试探一问。
李自成点点头,“青龙和他的锦衣卫队可不是那么好啃的,他们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锦衣卫的能力范围,号召力、情报系统、执行力、战略战术、武功技术,还有他们火器装备,都预示着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之后监察的奴隶了,他们已经向军队化发展,并有着锦衣卫难以摧毁的信仰。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小的阻碍。特别是他们的带头大哥青龙,不但继承了朱家的将门之风,而且似乎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老闯,他朱青就算再厉害,你也用不着涨他人志气灭自身威风吧?我张老西承认,这朱青确实是百年难得的将才,可是,星星相克,总有能制服他的人和办法。”张献忠一听李自成的讲话感觉不爽了。
“是啊闯王,再说,双拳难敌四脚,他青龙再厉害,锦衣卫就算以一当十,难道他能有我闯军十万兵马?”虎子激动难耐道。
李自成一听,好像也有些道理,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转念一想,却又叹息道,“如果用闯军的老底来换取一个开封,这恐怕并不是明智之举。我听说这青龙前段时间刚击败了一个倭寇舰队,声威不可小觑啊。”
“难道闯王没有听说吗?”虎子问道。
“听说什么?”
“那朱青自从跟倭寇一战后便身负重伤,如今虽回到了开封,却是卧床不起。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机会?”虎子笑道。
“此话当真?”
“当然,是我亲自派人前去开封打探的消息,而且,这件事已经在开封闹得沸沸扬扬了,相信不久便会传播开来。”虎子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许骄傲。
“而且,据我所知,锦衣卫并非所有人都像传说中的信仰忠诚团结。”这时,刘宗敏突然冷笑一声。
“哦?此话怎讲?”李自成惊讶道。
“不知道闯王有没有听说魏通这个人?”刘宗敏问道。
“魏通?你说的可是魏忠贤之子魏通?”李自成更加惊讶。
“你们胡说些什么?那老阉公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张献忠一听,不可思议地笑出来。
见刘宗敏点点头,李自成扬手对张献忠道,“大西王莫笑,魏忠贤虽然身为阉党党首,我却听说他真有一子,便是这魏通。想必是他抱·养的干儿子。”
“没错。魏通切实不是魏忠贤亲生的,据说他虽然结过婚,但并未得子,只有一女,后被他当做赌债给卖了。至于这魏通,断然不会是他跟客氏所生,他与客氏対食,不过也就行些男女之欢罢了。”刘宗敏接着道。
据史料记载,魏忠贤确实结过婚,并有一女,但因魏忠贤本人风流成性,吊儿郎当,又染上赌瘾,竟然卖了自己女儿去赌,后面实在还不起赌债了,才选择进宫当了太监。并在宫中得到老太监王安的庇护,后来又与熹宗的乳母客氏私通,上文提到的与客氏対食,这“対食“便是太监和宫女的一种婚姻关系,这种关系更多体现在心理上,即常说的,聊以慰藉,说来倒有些深宫的悲凉之感。扯远了。
“哈哈哈,真是荒唐,一个太监,还谈得上什么男女之欢?”张献忠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刘宗敏欲言又止,毕竟,张献忠是与李自成一样的地位,刘宗敏怎么能说得了他?
果然还是李自成亲自制止,“罢了,都是些污浊不堪的往事,提它作甚?我们还是把心思放在他这个干儿子魏通的身上吧。我听说魏忠贤死的时候,魏通不过二十出头。想必现在也是整当壮年吧?怎么?难道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李自成说着,从张献忠转向刘宗敏。
刘宗敏点点头,“据我所知,魏忠贤死后,阉党可谓一落千丈。按说树倒猢狲散,魏忠贤一死,崇祯小儿势必要将阉党,至少是魏忠贤势力范围连根拔起,这魏通最留不得。因为铲草不除根,可谓后患无穷啊。可是这魏通非但活了下来,而且活得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