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崇祯看完,将卷宗合上,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这种兴奋已经好久不出现在崇祯的脸上了,,就连王承恩都不得不承认,这是自魏忠贤倒台后崇祯难得再见的喜悦。如沐春风!
“皇上?”王承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崇祯从遐想中回过来,将法案卷宗交给王承恩,“王公公,来,你把这法案向诸位大臣宣读一番。”崇祯的脸上始终微笑着,这一刻,丝毫没有亡·国之君的忧虑。
王承恩接过一看,先是大吃一惊,但是又不得不照崇祯说的做,于是开始宣读。
众臣在殿下静静聆听,也都无不点头称赞此案观点新颖,文采斐然。
但是当王承恩读完法案,崇祯问众卿对新法有何看法时,满朝沉默了。
除了杀风和田大人、柳清风还有几位贤臣良将赞同外,其他人都因为新法触犯到自身的利益而没有表态。
首辅周延儒甚至站出来反对新法,理由是新法可能会引发中央权力危机。周延儒是明说暗喻,弄不好这些人都反你,看你如何收场?
崇祯怒了,拍案而起,“魏忠贤,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还不是被朕给收拾了?!大明之所以落到今日困局,就是蛆虫太多!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却官官相护!今日青龙不畏生死,冒死进谏朕变法新政!朕问你们,你们以为此案可否帮助大明?!抛开你们的俸禄乌纱帽不谈,如能说出一处不足,朕即刻废了这法案!”
杀风一听,心中一震,“皇上?!”他担心崇祯一时怒气荒废了朱青和这么多人的苦心,也辜负了天下百姓啊。
不料崇祯扬手制止杀风,不让他再说话。
周延儒一听,龙颜大怒啊,别说自己有兵权的时候不敢动,自己现在没有王承恩这靠山,更不敢跟崇祯叫板了,但是这新法若是定下来,第一个遭罪必定自己和自己身后的集团啊!所以他还是斗胆再奏,“启奏皇上。此案主张非常新颖,措施也十分齐全,文笔更是出彩。只是不知写此案之人想过没有,若他也是王侯将相,这法案他可写得出?”
“首辅大人说得对啊”
“是啊,皇上,你得为我们这群大臣考虑啊。”
众臣纷纷响应周鸿儒。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担心新法会损害你们的利益。你们扪心自问,这其中的一些利益是你们该得的吗?”杀风看不下去了。
但是这一次没有人敢藐视他的存在,因为现在他已经贵为厂卫总督,谁要是敢肆意得罪,弄不好哪个晚上,锦衣卫就会问候他家!
“你们敢说你们的一些财富不是搜刮百姓得来的吗?即便不是你们亲自动手,你们下级也会时刻想巴结你们。”杀风继续道。
“厂公大人说得没错,官场本来就有很多身不由己嘛。”周延儒以为可以就坡下驴。
不料杀风接着道,“你们倒是收得心安理得。可是有没有想过老百姓的死活?那些地方为了讨好你们,不惜增加苛捐杂税,鱼肉百姓。岂不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杀风越说越激动,似乎有些口无遮拦了。
“大胆杀风!”王承恩知道杀风这是一句犯上的话,便想进一步提醒崇祯,不料崇祯扬手制止王承恩,示意杀风,“爱卿继续说!”
“此案就追本溯源,找出病根所在,力图用新政根除时弊。你刚才问如果此人贵为王侯将相,还能不能写出这样的法案。我现在就告诉你,写此案者,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青龙,不是王,不是候,也不如你贵为相。但确是我大明少有的一员猛将。按说他随便到你们家随便摆一把刀都能拿到黄金万两,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甚至没有利用职务之便私获一分一毫。你们看,这是什么?”
杀风说着,将朱青留下来的银两拿了出来,“这就是青龙这两年来的俸禄,就在昨夜他离开天津赶往开封御敌前叫人拿给我的,里边附有一纸条。”
杀风拿着,又拿出纸条,念道,“师傅,今有白银五百两,皆为我这两年俸禄积攒而来。我留给厂卫一百两暂作日常开支之用。剩下的皆由你捐与国库。变法不易,百姓需要安抚,这是朱青能尽的一点绵薄之力。朱青。”
杀风念完,已是眼睛发红,连冷血杀人无情的杀风此刻都已经动容,在场的众臣更是低头不语。
崇祯吸了一下鼻子,对杀风道,“拿来朕看看。”
杀风将纸条呈给崇祯。
崇祯一看,强忍的情绪,长叹一声,“知我者,青龙也!”
众人一听,无敢言语。
崇祯紧紧抓着纸条,重锤于案,一个信念在他心里确立起来:纵使千难万险,这也要变法新政!
于是,崇祯淡淡说道,“即日起,推行新法,由吏部执行,六部各尽其责,厂卫辅之!”虽然平平几句话,台下却再无反对之声。
崇祯顿了顿,继续道,“诸位的俸禄,照发,废除两税一年,试行,与两税相关之俸禄,免去。”
听说俸禄还照发,而且两税只废除一年,众臣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表示可以接受。
崇祯在众臣的窃窃私语中突然发力,“但是!如有胆敢无视新法,继续作奸犯科,结党谋乱”者……”崇祯顿了顿,看了杀风一眼,说道,“由杀风和青龙带领锦衣卫处之,无需上报!”
众臣一听,顿时吓尿了,谁不知道锦衣卫的手段?还无需上报!
“臣遵旨!”杀风应道。
“好了,朕希望户部侍郎跟朕说,国库又有人捐钱了。退潮!”崇祯说着,龙袍长袖一甩,威风凛凛地走了回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纷纷恭送崇祯。
退朝后,礼部侍郎一下被包围起来。杀风和柳清风一看,摇摇头一笑。
几人走出大殿,百官多对他们点头哈腰。
“看看他们,之前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哼。”朱雀鄙视的说了一句。
杀风和柳清风见这种关了,相视一笑,“给杀风报个信,就说新法开始了!”
“是,大人!”朱雀应道,不一会儿,一只鸽子冲向皇宫上空,盘旋几下,朝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