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让他们,尤其是你的陈姑娘少些惊吓,我们可是陪她俩搓了一局麻将。”宁儿说着,便有些不爽,没想到自己也会软下心来伺候自己的小情敌。
朱青一听,哈哈一笑,“我说呢,区区七个那达蒙,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浪费你们那么长时间。原来还有功夫搓麻将。如果我没猜错,定是陈姑娘赢了吧?”
宁儿眼睛一亮,“这回你可猜对了,本来想好好收一下一下你的老情人的,姑奶奶都等朱雀的八万了,她倒好丢了个九筒给你的老情人放炮。朱雀大人真是难得的菩萨心肠。”
“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情人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朱青看了宁儿的表情微微一笑。
宁儿本想刺激一下朱青,没想到朱青不为所动,反而让自己越想越觉得不自在。
“其实,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朱青苦笑道,她的人生里,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尤其是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导致陈圆圆陷入险境,恐怕她永远都不可能坐下来跟陈圆圆搓麻将。
朱雀的回答朱青甚是满意,他点点头,“锦衣卫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与一个自己不待见的人相处,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代价。”朱青自然知道朱雀和陈圆圆的过节。但是可笑的是,两人因为一个人而过节竟然到头来都不属于谁。
“一局麻将无论如何也无法洗刷一场杀戮留下来的恐惧的,或许她们因为疲惫而暂时睡过去,但想必也会做噩梦吧。”宁儿觉得,一场娱乐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朱青摇摇头,“那是你们不了解城东村。”
“哦?”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虽然城东村也曾给她们异样的感觉,却不曾想还有另一番蹊跷。
“城东村有一个不成为的规矩,巫师守夜。”朱青道。
“巫师守夜?”两人一听就觉得有点来头。
朱青点点头,“燕王靖难,曾兵败京师,被迫前往城东村暂时避难,时有城东村高人为燕王卜卦,吉。燕王感而祭天,请高人作法。数日后,峰回路转,燕王东山再起,直逼应天,称成祖。”朱青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自成祖始,城东村也被认为是大明福地,每当村中有异象,都会请巫师作法,以消灾免祸保平安。”
两姑娘一听,但觉得是有些传却不慎相信所谓的鬼之说。
“就算真有通灵法师,那36号胡同当真没些不安?何况是两个女子。”宁儿道,她是学医的,自然更相信医术。
不料朱青摇摇头,“哪是什么做法,不过是做做样子迷惑外人罢了。真正的秘密是法师的做法药水。”
“药水?”宁儿一听,更有兴趣了。
“对。城东村山中有一种草,叫益草,这种草有很强的定怡情之功效。村里的法师便是采集益草煎成药水作法,人只要闻到这种药水香味,就能安怡情,祛燥安眠,令人暂时忘掉痛苦。当年燕王便是通过益草的作用帮助军队度过了创伤期,重整军威。”
说到这里,朱雀和宁儿都相视点点头,这样的解释似乎就合乎常理了,虽然他们身处一个信奉鬼的时代,但是锦衣卫多不相信这些东西,从来几乎是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如此说来,我们离开后城东村便进行巫师守夜了?却不知城东村有哪位高人还有次绝技。”朱雀推断道。
朱青点点头,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朱武生是个厉害的角色吗?”
“什么?驿站长竟然会作法?”朱雀有点不太相信。
朱青摇摇头,微微道,“我可没说驿站长会做法,我只是说驿站长是一个对城东村很上心的站长。他一定曾催你们离开。”
宁儿一听,又吃一惊,这也能被朱青猜到,“你怎么懂?还不是咱们的朱雀大人看上人家武生咯。”宁儿不无调侃地打趣道。
朱雀一听,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嘀咕一句,“你别胡说,我那是开他玩笑呢。”
“难得朱雀大人开一次玩笑,不过这武生确实不错。其实他催你们离开是为了大家好,因为只有外人离开了他才能请守夜人。”朱青看了看朱雀的色,也跟着打趣道。
朱雀的脸垂得更低了,突然便起身返回屋里,“你们两口子尽是欺负人。”朱雀害羞道。
宁儿脸上一笑,她自知朱雀对朱青有倾慕之心,若是她真跟朱武生合得来,倒不用两边都为难了。
“哎,真不知道城东村那位高人是谁,有机会定要跟他请教一番。”宁儿看着朱雀进门的背影伸了一个懒腰笑道。
“城北红袍老人洛先生。”朱青说着,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