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风听到他已自己为借口撒气,倒也忍得住,笑脸相迎道,“掌柜休要怪罪后厨,方才已然添过了,只怕掌柜的火气旺,喝得快了些。”杀风说着,转而对玄武道,“快叫后厨给掌柜的再添些茶水。”
玄武点点头,朝外叫唤一声,“来人啊,添茶!”
“是,将军!”正是这时,钟婶和袁若二人端着茶水匆匆走了进来。赶紧逐一给在座的宾客又满上茶水,待到袁掌柜身旁,钟婶不由得瞪了钟儿一眼,“钟儿,你爹在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出去!”
钟婶一声轻喝,钟儿只得在众人讶异的眼中退出厅堂,玄武更多疑惑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袁若想要跟向前去安慰钟儿,又被钟婶轻喝一声,“不许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厅堂之上,袁掌柜一家今日可算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感到疑惑,难道袁掌柜和马铁匠一家真的闹到了这般不可开交的地步了吗?
杀风不由得看了玄武一眼,玄武不经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嘿嘿,大人莫要见怪,我家掌柜也是一时糊涂,这才冒犯了大人,我那一双儿女,年轻不懂事,还望大人见谅。”钟婶走过来,笑脸相迎地给杀风倒茶。
杀风以礼相待,“嫂嫂说的哪里话,袁家对朝廷和锦衣卫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杀风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见怪,嫂嫂别往心里去。”
“那就好,那就好。”钟婶说着,提着茶壶,拽着袁若转身走出了厅堂。
一番闹腾之后,袁掌柜也算收敛了,几口茶入肚,想必也压住了火器,说话渐渐平和下来,开始向杀风汇报器营的情况以及良山的婚事准备情况。
大家都觉得这事儿应该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不然,那便是玄武。
厅堂散会之后,他悄悄除了府衙,走街窜巷,来到了一僻静胡同,对一座小屋房门轻轻敲了三下,门从里头开来,“将军请进,大将军正在里屋。”说话的是朱青的侍卫,动作娴熟地将玄武带进了屋里。
“大哥!”玄武见到朱青,激动不已。
“玄武快坐,说说现在城里是何情况?”朱青将玄武请到案台边坐下,两人以茶代酒,商量议事。
“将军,我到外面帮你们把风。”侍卫很知趣地应道。
朱青点了点头。
侍卫离开后,玄武仍是十分谨慎,想来开封府衙,乃至器营防备如此森严,都让细作渗透了,可见敌人是何等狡猾,谨慎起见,玄武还是凑到了朱青耳边嘀咕了一遍。
朱青听后,脸上掠过一些笑意,“好,今晚动手!”
“还有,良山兄弟和玉凤姑娘听说你突然有事南下不能来开封参加婚礼,那是遗憾无比啊,甚至都想着要撤销预定的婚事了,只是各路请帖已经发了出去,亲朋好友多半已经来到开封,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玄武说着,差点没笑出来。
“哎,且让他们多担心些时日吧,等这件事办完了,我定当从天而降,给他们一个惊喜!切记,不论何人问起,此事切不可说出去。”朱青摇摇头,苦笑地轻叹一声。
“宁儿姑娘也不能吗?她可是惦念你许久了,这次在京城听说你会来开封,她无论如何也要跟杀风大人前来,谁知到了开封又听说你来不了了,她这些日子甚至郁郁寡欢啊。”玄武相告道。
朱青听后,沉默半响,摇摇头轻叹一声,“不能。”
“我也不能吗?”顿时,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紧接着侍卫便追了进来,“站住,你是何人?何时进来的?”
那女人非但没有止步,更是径直走进里屋。“噌!”侍卫只能拔刀,就在那刀口离女人毫厘之间,女人突然一把摘下脸上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