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三年,戚文姗有孕,沈恩顾洋洋得意,阖府上下打赏出二百多两银子,连家里狗都各赏了两斤肉吃。是年秋,戚文姗生下一女,沈恩顾万般欢喜,大摆筵席庆祝沈府喜得千金,取名灵玉。
“沈灵玉一岁有余时候,戚文姗再次被诊出喜脉,夫妇二人到宁安寺拜菩萨,盼望能够为沈家求个男丁,凑成个‘好’。
等高僧解了签文,却说的是:水中捞月费功夫,费劲功夫却又无。
眼见得子嗣无望,戚文姗悲悲切切哭了数月,哭得沈恩顾心烦意乱,道:‘夫人莫哭,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一次你再生个姑娘,我就遵你的意思,收了丫头青秀传宗接代罢了。’”
“那沈夫人生的什么?”
“莫急,听小的慢慢道来。”
……
第2章冤孽重
是年冬日,天降大雪,戚文姗难产,好容易把沈府第二个千金沈灵犀带到这个世界上,却看见接生的莫婆子色难堪,欲言又止。沈夫人百般追问,得知自己这次生产伤了元气,以后恐怕子嗣艰难。戚文姗又急又痛,直接昏了过去。
等沈夫人醒来,顾不得亲近刚刚产下的爱女,急切把身边的大丫鬟青秀叫到身边,拉着手,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你今夜就去伺候老爷,等来日生了公子,我做主抬你为妾!”
青秀虽说羞怯难当,却也拗不过夫人,当晚穿了一身桃红的新衣裳,装扮得千娇百媚,又顶了一张红帕子便要做新娘。
沈恩顾素来是一根筋直肠子的脾气,听了夫人安排并不推脱,只是原本感念老泰山恩德,如今又添了夫人的恩义,暗自记在心底,说等来日涌泉相报罢了。
主意既定,沈恩顾自顾喝了三杯酒壮胆,径往新人房里去了。到了房里,看见青秀明艳动人,风情胜过往日百倍,沈恩顾倒也情动,抱着美娇娘就要到床上翻云覆雨。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春意正浓,红绡账里,灯影幢幢,此中旖旎无限,可沈恩顾未等解开新人的绫罗裳,忽然跳下床来。
青秀顾不得娇羞,关切寻问:“老爷怎么了?”
“我好似听见夫人在哭。”
青秀气结,这新房是夫人特意选的,离正房的院子可百丈远呢,哪里就听见夫人在哭?
不等她开口相劝,沈恩顾已经胡乱拾起衣裳披在身上,急匆匆出了门去。
话分两头,说戚文姗和沈恩顾做夫妇六载有余,丈夫莽夫出身,再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味平日里过日子时捧着、疼着、宠着她,她倒也不觉得怎样缠绵恩爱,可今日,生女本来就伤了她身子的根本,晚间夫君却不能陪在身边安慰,却是和他人洞房,心中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戚文姗不待他人相劝,自己默背了一通女诫。好容易背完,心思半点不得宁静,两行清泪不自主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也不取帕子,拿袖子胡乱在脸上一抹。
身边伺候着的丫鬟青鸢看到,忙劝:“夫人可是哭不得,对眼睛不好,月子里落下了病,一辈子都难受。”
“谁哭来着?”戚文姗拉了被子遮住脸,“我倦了歇会儿,你把灯熄了,外面守着。”
话音未落,院子里却乱了起来,青鸢忙出了屋子,恰看见郑嬷嬷把沈恩顾拦在门外。
沈恩顾急道:“你只挡着我干什么?老爷要去看看夫人怎样了。”
“哎呦,我的爷,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着也要到了天明儿才能到这儿院子来,别让人闲话,说夫人是个妒性儿!”郑嬷嬷张着胳膊,跟个护崽儿的母鸡似的,拦着沈恩顾不许进来。
沈恩顾大急,也顾不得许多,抓住郑嬷嬷的背心的裉子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