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堪叹:都知君前为臣难,世人谁晓父母难?左右为难做人难,恨不能,来生为犬不做难!而今唯有一声长叹:难难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章惊鸿引
“皇上,臣糊涂啊,年轻时候常恨膝下无子太过凄凉,一身的武功,也无人教授,看小女灵犀聪慧可人,活泼爱动,不知怎的,就生了荒唐的念头,把一个千金小姐,反当成了小子将养。”沈恩顾头也不敢抬,说到此处,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又是担忧,两眼一酸,竟然淌下几滴泪来。他手忙脚乱擦了,悄然叹息一声,继续回话,“内子几番为此事与臣置气,可是臣糊涂执拗,竟然不知悔悟,想让孩子及笄之后再换回女装,如此才……都是臣的错,才会如此。不敢求皇上恕罪,只一切都是臣一个人的错,还望皇上明察。”
话既然禀告清楚,横竖如何惩罚都等刘珞定夺,沈恩顾反而放下了一颗心,不再如方才一样煎熬,他许久不见皇上动静,也敢大了胆子,微微抬起眼睛,又是往上悄然一瞥。
这一次,却见刘珞听的目瞪口呆,许久才往胸口轻轻拍了拍,大概总算是消化掉了这件事情。
“老沈,你,沈卿家,你……”
指着沈恩顾你了半晌,刘珞忽然笑了:“朕素日里最不喜欢听人说书,许多故事,都是那起子无知的在别处听来一鳞半爪的,自己便杜撰出许多荒唐言语来,可朕今日里才知道,世上果然有人会做出这样离的事情。”
沈恩顾听刘珞笑得畅快,虽然羞惭不已,却也知,皇上这不是怪罪的意思,只能依旧直挺挺跪着,垂着头不敢答话,脸上还是带着挺诚挚的告罪的面色。
刘珞总是止了笑,也不能好由着沈恩顾一直跪在眼前,只得勉强咳嗽一声,才道:“虽说爱卿着实荒唐,可是把女儿当成男儿来养,到底只是卿的家事,算不上欺君。倒是今日,朕临时起意,怕是把爱卿吓得不轻吧。”
沈恩顾垂首,道:“不敢。”
“什么不敢,是朕的错,既如此,三日后的秋猎,不若让孩子称病?只是从此后,难不成让孩子一病不起?”刘珞思量几许,“沈卿,实话与你说,朕也实在好得紧,灵犀到底被你养成了什么模样。不如你只管还带了孩子过去,朕当着众人的面,露出些因为孩子柔弱便不太喜欢的模样,咱们把众人的目光都转到萧诚的三子身上,如此,及笄之时,灵犀想办法脱身也容易些。卿以为如何?”
除了谢恩,沈恩顾也想不到自己该做些什么,横竖灵犀和萧央站在一起,风头也着实不显,想来皇上的计划也甚是可行。
欺君之罪既然杳然消逝,沈恩顾一颗心也放回肚里,归家之后,着人唤沈灵犀书房来见,将三日后的秋猎事宜,一一交代给灵犀。
他冷眼看着,只盼望灵犀因为害怕见驾,显几分露怯出来,到时候也理所应当被萧央抢去风头。
可是,灵犀素日里在沈恩顾身前随意惯了的,显然不怎么擅长揣摩家严的心思,也就更不觉得父亲吩咐见驾有什么不妥,便兴奋异常,得意洋洋拍着胸脯,道:“爹,孩儿听过前朝女状元的故事,等到三日后秋猎,孩儿且为爹爹赚个武状元的声名可好?”
看着灵犀采飞扬,沈恩顾却不知该悲该喜,咬咬牙将一腔苦水咽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