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萧三爷好义气,说撤兵就撤兵,当金某一赞!可是三爷到底年轻,有些事情思虑不详。『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您在寺门外布置的暗桩,其余看起来都还好,唯有卖胭脂水粉头油的不大妥当,当着瘸子不说短,当着和尚,卖什么梳子……
萧禄刚喝得一口茶生生呛在了嗓子眼,咳了半晌,只看见眼前的信早就模糊一片,不由得庆幸,这混蛋行子,写得都什么东西,回头给三爷看见,又是一场闲气。
萧央早先也没有吩咐看了信之后再做什么,萧禄只好理了理衣衫,到云起居复命。
等到了云起居,却看观棋守在门外,低声道:“禄叔,三爷心情不好,在里面歇着呢,吩咐谁也不许搅扰。”
萧禄诺诺,门也不敢进,走也不敢走,站着不自在,索性与观棋一起蹲在门外,待要说些什么,两人年龄差了许多,此时鸡同鸭讲,半点说不在一处。后来划拳猜枚,赢了打手背,倒十分快活起来。
而据说是“歇着”的萧三爷,却远没有他二人快活。
此时,他的一记双推掌落空,顺势前倾了身子,才堪堪躲过背后的一记闷棍。
在地下,人更不敢久停,噌的一下盘旋,如兔子蹬鹰般矫捷。
萧三爷身后打闷棍的大个子,被自己手中沉重的棍子牵扯,行动不怎么灵便,腿被萧央的脚尖点个正着,立刻如刀劈一般疼痛,若不是练得硬功,腿骨只怕要断。大个子恼怒,强撑着撤步,再把一棍子劈出。
萧央早已借着刚才蹬他的力气,前滚翻身起来,却又使了一招拨草寻蛇去探他颈间的端颋穴,不料眼前铁棍当面劈来,向后急纵。
不容萧央立稳,大个子又重新欺身前来,铁棍直奔萧央顶门。萧央恨极,以含藏天剑架住,铁棍来势汹涌,震得剑身急剧颤抖,发出一声隐隐的清吟。
大个子并不罢休,手上添了内力,压得萧央胸中血气翻涌,暗叫不妙。抵挡不得,只好取巧,萧央的身子忽的一蜷,竟躲在大个子的怀里,又从咯吱窝里钻了出去,那大个子棍下一松,便觉不好,一个前扑,跌倒在地。
眼见得好好一个机会,萧央却怔忪错过,他因为刚刚在人腋下钻过,心中惭愧,竟然未能及时上前,等回过来,却又错过了机会。
大个子起了身,并不知晓萧央为何没有动手,略思索下,竟以为萧央仁义,不肯趁人之危。他一念及此,心中感慨,哈哈大笑几声便收了铁棍,抱拳道:“将门无犬子!萧三爷好本事!金大舟佩服。”
金大舟的万字,早年在江湖上也十分响亮,传闻他练得一身硬功,如金钟罩体。后来因收的徒弟混账,带累了名声,竟然退隐江湖。萧央却不知,他何时被湘王网罗在手下,更不知金大舟经年累月,功夫一日不曾歇下,把内力练得如此浑厚。
萧央虽自幼便得机缘承名师指点,又兼修习的功法是江湖传余正清所遗,自认为足以傲视天下,谁料未出月华城,竟然就碰上了硬茬子。他色间有些赧然,幸好是在夜间,耳根的微红也看不清楚,见金大舟停下争斗,也抱拳示意问候。
金大舟问:“你我本约好明日才在宁安寺相见,却为何今日就来捉我?莫不是嫌我射坏了你家的大门?”
正是:辛苦数十春秋,功夫方得行云流水;等闲无处可用,用时却恨太过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