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高昂着的下巴,写满了骄傲与不屑。
桐斐觉得,自己堂堂九尺男儿,被顾念的骄傲打击得莫名有些颓然,他怔了片刻,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如此便把从芍药和顾念那里寻来的不愉快统统挥走。
桐斐命顾念停止扎桩,跟着自己略略吐纳,就开始教她练习“八段锦”。“八段锦”其实是一种引导术气功,强身健体,却并不算是功夫。在桐斐的心里,一个娘娘,说学拳脚无非是一时间好玩罢了,难道真的让她弄粗了手脚,劳损了筋骨?
顾念跟着桐斐不断地将手臂伸展,上举、下按,牵引着气息行走四肢百骸,十分舒适。
三遍“八段锦”练习完毕,桐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下午自己再跟着回忆走两遍。”
顾念看向桐斐的目光灼灼,笑问:“师兄今日教我的可是极上乘的内功心法?师傅平时都不肯教我这些,他总是叫我矗立如钟,出拳如风。”
“嗯嗯,没错,师傅教得很是。”桐斐隐隐也想起自己当年学艺的时光,嘴角竟翘起一丝弧度。
顾念好:“可是师兄,你教得和师傅很是不同,我练完感到浑身舒服,是不是已经被打通了筋脉?”
桐斐听顾念说的有趣,也不去戳穿,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练习轻功呢?什么时候能够身轻如燕窜上屋顶,随随便便打出几拳,对面的人都稀里哗啦倒下?”顾念的眼里满满的虔诚,其诚挚的态度,让桐斐对自己的敷衍态度瞬间有些于心不忍。
“你想干嘛?皇宫大内,怕没人护你周全吗?”桐斐疑惑。
顾念气馁,她不能向桐斐解释,只闷闷地问:“师兄,你的功夫算是皇城里最好的吗?”
“额,”桐斐的脸有些涨红,微微气恼顾念问出如此不合时宜的问题,“我在宫里若自认第二,也就梓夏敢说自己是第一。”
顾念更加失望,她问:“为什么皇上不肯让梓夏教我呢?”
桐斐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人生第一次,陷入了无穷无尽且难以挣脱的窘境当中,如沼泽的泥潭般令人窒息难捱。他无可奈何地回答着顾念没完没了的问题,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他说:“谁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梓夏脾气不怎么好吧。”
“脾气不好我也不怕。”顾念依然心生向往。“我想打过宫中所有的侍卫,一定要有个功夫最好的师傅啊。”
“哈!就你?要打过宫中所有的侍卫?”桐斐气结,摇着头就想离开。倘若继续与顾念交谈,他担心自己的脑子会更加不清楚——谁能相信,深宫里的一位娘娘,满脑子竟会是如此荒唐的念头?
顾念不依不饶,追着他问:“我怎么啦?我不可以吗?师兄你说,我若是想成为皇宫里功夫最好的,需要几年?”
听顾念真诚迫切的声音,桐斐心里莫名又软了一下,他应付道:“大概三、四十年就成了吧。”
“三、四十年!”顾念惊跳起来,她伸出了一双手,默默掐算着自己离开皇宫的可能,“三十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