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去!”记下寒心开的药方,林玲飞快出门。
“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再次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本来就跌坐在地的寒心干脆仰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玲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把药抓来,她都没顾得上把寒心扶到临时休息室就这么急匆匆地出门了。
然而,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刚跑出隔离室就被人拦住了。
“说,现在里面情况怎么样?”
拦住林玲的是两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人高马大,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在两人的身后,站着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他身体略微肥胖,但铁青着脸,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名老者正是青城卫生局的局长万年春,也是他在沉声质问林玲。
在万年春的身后还站着好几名中年男人,全都是卫生局的人,就连杨明、何医生等也都在,把本来很宽阔的走廊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一个个都似笑非笑地盯着林玲看,显然是看热闹的。
而张龙井、玉如意等一医的人则站在隔离室门口,看那架势,是张龙井死活不让万年春等人进隔离室,要不然寒心早被打扰了。
“里面……里面……”
林玲虽然不认识万年春,但光是对方的气势就让她胆战心惊,所以,一时之间,她话都说不清楚了。
“快说!”万年春再次沉声喝了一句。
“我……”林玲吓得倒退半步。
“林玲,快告诉大家,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寒先生是否已经救了那些孩子?”张龙井见林玲深色不定,以为出了状况,也忍不住追问。
平素里温文尔雅的张龙井,今天却为了能给寒心争取更多的时间而与万年春对着干,他拼了老命不让万年春等人闯进隔离室,这份胆量和魄力,令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因为背负的太多,张龙井才会因为林玲紧张的色而慌乱。
若是隔离室里出了什么状况,那再有几年就会退休、一辈子光明磊落的张龙井就要背上千古骂名了,这种压力压得他站都站不稳。
“里面……里面很好……”
强迫自己镇定,林玲心虚地说:“张院长,寒先生已经稳住了孩子们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他现在要我立刻抓药!”
“抓药?把方子给我看看!”张龙井急忙将手伸向林玲的面前。
林玲不敢拒绝,急忙将方子递上。
“这……这……”看了林玲递来的方子,张龙井彻底傻眼了,若不是他深知此刻的自己不能倒下,他估计早晕过去了,“这写药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拿给我看看!”
万年春也忍不住要看张龙井手中的药方,而当他扫了一眼药方后,他脸上的愤怒之色就更重了,他忍不住暴喝:“巴豆、牵牛、大青叶、罗汉果、马蹄莲、藿香……这都是什么东西?开药方的人都不知道最基本的‘十八反歌诀’吗?狗屁!狗屁的中医高手!”
作为卫生局的局长,万年春平日里也没少研究中药,他当然知道《十八反歌诀》有这么一句话:“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大意就是说,巴豆和牵牛药性相冲,不能同时入药。
可偏偏寒心开的药方里,这两味药都同时出现了,而且还是第一味和第二味。
也难怪张龙井会哑然,也难怪万年春会生这么大气。
说着,万年春作势就要撕掉手中的药方。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玉如意出手了,她快步迎上去,一把将万年春手中的药方夺过来。
“小玉……你……你这是干嘛……”
作为年轻一代的骨科专家,万年春很看中玉如意,当然,这其中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万年春和玉如意的爷爷玉麒麟是过命的老交情。
所以,虽然他愤怒,但却不好对玉如意发火。
“万爷爷,您不能撕这张方子!”玉如意用坚决的语气说。
“为什么?”万年春微怒,“这张一文不值的药方违反了十八反歌诀,是害人的东西,我必须要把它毁了!”
“不!你错了!”玉如意微微摇头,否定了万年春的说法。
“我错了?”万年春微微一怔,说,“我怎么错了?难道我把十八反歌诀记错了?”
“你当然没有记错十八反歌诀!”玉如意顿了顿,说,“孙女的意思是,这张单子非但不是一文不值,反而价值连城,有价无市!”
“什么?”听了这话,万年春气得不行,若不是看在玉麒麟的面子上,他早发火了。
强压着心头的怒吼,万年春质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看这张连十八反歌诀都不遵循的药方哪儿有价值!”
“孙女不懂中医,自然不能妄加评论!”
玉如意的美目中流转过狡黠,她假意卖了一个关子,秘秘地说:“不过……”
“不过什么?”万年春耐着性子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