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小云疼得死去活来,大妈一家也都合计着将李小云送去医院。
但是王龙不肯,他说没钱给李小云治疗,而且还威胁家里人,说谁要敢私自送李小云去医院他就打断谁的腿。
就这样,李小云在疼痛中煎熬了一整夜,中途流过几次血,好在都不怎么严重。
次日一早,也就是昨天,王龙将李小云锁在屋里,然后早早就出门,他从狐朋狗友那里得知仁圣堂的保胎药出了名的好,于是,他就起了行骗的坏心思。
昨天晚上,王龙趁着仁圣堂只有年迈的玉麒麟,于是就鬼鬼祟祟地进药铺买保胎药。
玉麒麟不疑有他,将一副保胎药卖给了王龙。
李小云都已经流产了,吃保胎药当然没用,所以,王龙竟买来的保胎药扔到了垃圾箱里。
今儿一早,直接以半威逼半利诱的方式将李小云以及大妈等人带到了仁圣堂。
王龙很会算计,他觉得这一次一定能从仁圣堂骗几万块钱。
而如果寒心不出现的话,他也确实能够成功从玉麒麟、玉如意手中骗到五万块。
“哼,这个王龙真是可恶啊!”
听了大妈的话,玉如意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又重重踹了一脚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龙。
“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老天对坏人的惩罚!”
见王龙额前流血,骨折的双臂红肿一片,心地善良的玉如意丝毫没有同情之心,说着,她又是一脚踹在王龙的身上。
“唉……”
看着自己的儿子倒在地上,大妈深深叹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用衣袖暗暗抹了把老泪。
门外,一名和大妈一般年纪、背脊微驼、骨瘦如柴的男人应该是王龙的爸爸,他同样老泪纵横,连连摇头。
男人好几次张口,但口中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很显然是聋哑人。
将王龙的老父母看在眼里,玉如意终究是心软了,她想了想,对大妈说:“阿姨,你儿子骗我们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他现在已经遭到了教训,你们走吧,带他去医院!”
玉如意说着,想了想,又从药柜的钱箱里掏出一叠钱。
仁圣堂的生意并不好,所以,钱柜里的钱也都是十块二十块的那种。
“阿姨,这是五千块,就当是我赔你儿子的医药费吧!”
玉如意说着,将一打厚厚的软妹币递给大妈。
“这……不行……我不能要……”
大妈含泪,连连拒绝:“我和我老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不孝子逼着行骗,害得儿媳妇都没了,而且还给你们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这钱我绝不能要,不然就缺心眼了……”
大妈说着,招呼门外那几个因为尴尬而不好意思进仁圣堂的亲属们进来,几个人合力,将昏迷不醒的王龙扶起。
也是在这时候,一门心思给李小云扎针的寒心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七颗米粒大小的白点各自发出一条白线,彼此牵连,当七星完全连成一线的时候,寒心会心一笑,当即抽针。
“成了!”
寒心话音刚落,志不清的李小云陡觉一股清新的气流从她的心脏处涌出,她觉得精一振的同时,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不再流血。
李小云悠悠睁开眼来,两行清泪滑过眼角,打湿了鬓边长发。
“谢……谢谢……”
自知已经脱离了危险,李小云睁开眼来,含泪向寒心致谢。
不过,就在这时候,突然,李小云听到了一声碗碟摔地上的脆响。
“咣当!”
端着汤药从后堂出来的玉麒麟正好就看到了七星连线、白光乍起的一幕,他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呼一句:“北……北斗……北斗七星……针……”
伴着玉麒麟的惊呼,他身体一僵,端着的汤药咣当一声就摔在了脚下。
大热的天,玉麒麟穿的是凉鞋,滚烫的汤药溅在他的脚背上,生疼,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呆呆地盯着正悠然擦拭银针的寒心。
“爷爷,你怎么了?”
见玉麒麟把汤药打翻,而且还溅在了身上,玉如意大惊,急忙迎上去。
寒心同样很郁闷,忍不住冲着玉麒麟嘟囔了一句:“老头,就等着你熬的药呢,你怎么打翻了?”
玉麒麟沉浸在惊骇的内心世界里,他没听到玉如意的话,也没听到寒心的话。
“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北斗七星针……”
他如疯了一般盯着寒心,时而喃喃自语,时而癫狂吼叫:“不……不……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爷爷,到底怎么了?”玉如意见玉麒麟色呆愣,吓坏了,忙扶住玉麒麟。
“他……他……”
呆呆地指着寒心,玉麒麟用近乎木讷的语气质问:“他……他怎么可能会失传了千万年的北斗七星针……”
将玉麒麟的色看在眼里,寒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