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柳叶心是真的没办法了,她深深地看了寒心一眼,然后才跟着其他三名武警先离开,临上车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寒心,说:“寒先生,我明天可以请你吃饭吗?”
听了柳叶心这话,寒心先是一怔,继而面露微笑,说:“如果我能够平安从局子里出来的话……”
“你一定会的!”
不等寒心把话说完,柳叶心已经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是正当防卫!寒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等你,如果明天早上你没有从局子里出来,我就去自首,说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小心心,你……”
听了柳叶心这番话,柳叶九井脸色微变,看寒心的眼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等柳叶心坐车离开后,他看寒心的眼也变得更加阴沉起来,顿了顿,他说:“年轻人,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
寒心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心中却在暗骂,次奥,看来这个柳叶九井很在意江口三郎和井上无酒的身份,虽然我是正当防卫不假,可如果这个柳叶九井抓着我杀人不放,只怕会很麻烦,甚至还会影响我参加明天的比赛。
这么一想,寒心不由得微微皱眉,末了,他突然淡淡一笑,用蹩脚的日语说:“井上队长,我不太明白您这话的意思!”
“在我看来,无论我杀的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他们的本质是歹徒,是绑架了我、也绑架了你侄女、甚至想要奸污你的侄女、想要杀了我的人!”
“没错,我是杀了他们,可是他们该杀!如果我当时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杀了我和你的侄女!”
“难不成,在你柳叶九井的眼里,就因为那两个歹徒身份尊贵,所以我和你侄女就活该被他们杀而不能防卫吗?”
“再往难听一点的说,以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在被绑架后轻易脱身,可是你的侄女怎么办?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如果我真这么做了,试问一下,当柳叶队长看到自己的侄女被那些歹徒奸污的现场后,你是否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尊贵而不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寒心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诛心,竟是让柳叶九井无可反驳。
一时之间,柳叶九井看寒心的眼更加复杂了,扪心自问,寒心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里。
如果江口三郎和井上无酒只是普通的歹徒,他柳叶九井当然不会计较寒心杀了人,毕竟寒心救的人是他的亲侄女。
可偏偏寒心杀的两个人实在不是一般人,一个牵扯到了三口组,一个又与黑木家族沾亲带故。
柳叶九井很清楚,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只怕他会遭致免顶之灾。且不说以暴力闻名全球的三口组会因为这件事而疯狂报复,即便在东京乃至整个日本都声名赫赫的黑木家族就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而反观寒心,一名从华夏国过来的人,衣着简单,长相平平,气质一般,往人堆里一扔就不会再让柳叶九井回想起来的小人物。
孰轻孰重,柳叶九井自问自己分得很清楚。
所以,略微迟疑了片刻,柳叶九井当即大手一挥,命令手下的人,说:“先把这个人拷回去审讯!”
柳叶九井这话一出,立刻有两名武警快步迎到寒心的面前,其中一名武警甚至还掏出了手铐。
寒心当然不惧这些武警,可他终究不能正面与这些武警抗衡,否则的话,只怕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于是,他干脆主动将手伸了出去,让其中一名武警把自己的双手拷上。
负责给寒心上手铐的,正是之前带队进废弃工厂检查现场、然后又凑到寒心耳边说悄悄话的人,听其他警察称呼他为“藤原君”。
把寒心拷上后,藤原君随即寒着脸凑到寒心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支那人,连三口组的人都敢杀,你真是找死!”
说着,藤原君甚至还伸手用力推了寒心一把,口中咆哮一声:“带走!”
假装被藤原君推得踉跄几下,寒心在上车后,忍不住回头看向藤原君,然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我记住你了!”
“贱骨头的支那人,你会永远记住我的,尤其是到了局里!”
藤原君丝毫不在意寒心说的这话,甚至于,他还主动选择和寒心坐一辆车,美其名曰——要好好照顾照顾这位从华夏过来的朋友!
很快的,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
面包车上,双手被拷的寒心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他的身旁各有一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坐着,而坐在寒心对面的,赫然就是藤原君。
藤原君是一名长满了络腮胡的男人,与矮个的柳叶九井截然不同的是,这个藤原君身高足有一米八几,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力的肌肉,坐在寒心面前的他就如同一座山。
他的眼睛比毒蛇的还要阴狠,那种仇视的眼让寒心只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沉默了一会儿,藤原君突然悠哉悠哉地将身旁那名武警腰间的电棍抽出。
打开电源开关,昏暗的电棍上立刻有龙蛇一般的电流游走起来。
看一眼手中的电棍,又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寒心,藤原君突然冷声质问:“支那人,说说看吧,是谁给了你胆量杀人的!”
“你最好现在就认罪了,否则的话,到了局子里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一出口,藤原君手中的电棍已经悍然朝着寒心的脑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