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
梁雨彤微微一愣,然后一脸茫然地说:“悬空诊脉?这……这个我没有听过呀……”
“等下你就知道了。”
寒心没有太过细致地解释,毕竟他才在医院一楼的大厅说了要那些病人去韩门求医,他得赶紧回去。
说着,寒心也不管梁父同不同意,直接将右手食中二指伸出来,然而朝着梁父的手腕伸去。
下意识的,梁父想到了躲闪,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然而,就在梁父本能地想要缩手躲闪的时候,寒心伸出去的食中二指却突然悬空停止。
这时候,他的食中二指距离梁父的手腕大概还有十几厘米。
梁父的手平放在病床之上,而寒心的食中二指则是悬空伫立,可不就是悬空诊脉?
医生的手指与病人的手腕悬空相隔十几厘米,这怎么把脉呢?
一时之间,梁家父女二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疑问,父女二人甚至都在想,寒心该不会是故意耍花招的吧?
迟疑了片刻,梁雨彤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寒心这时候却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眉宇间难掩的都是认真。
这下子,梁雨彤堵在嗓子眼的疑问就再也没法说出口。
本就安静的病房因为寒心的闭目更显安静,死一般安静,侧身坐在床边的梁雨彤甚至依稀听到了梁父的心跳声。
梁家父女二人当然不会知道,对一般的中医而言,无论悬丝诊脉还是悬空诊脉都半真半假,真正有这本事的人恐怕是凤毛麟角。
然而,对拥有道门真气的寒心而言,悬空诊脉根本就不是什么稀事。
他暗暗将体内的道门真气从右手食中二指的指尖处逼出,无形无状、如同空气的道门真气在寒心的意念控制下延伸到梁父的手腕之上,甚至还能直接深入梁父的身体。
形象一点的说法,那无形无状的道门真气就好像寒心的手的延伸。
旁人看来,寒心的指尖距离梁父的手腕足有十几厘米,可不就是悬空诊脉吗?
可是,对寒心而言,悬空诊脉与普通诊脉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寒心老早就知道可以这么运用道门真气了,不过,务实的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这种花哨,要不是为了能够取得梁父的信任,他也不会弄出这样的噱头。
这时候,因为震惊,梁雨彤已经从床边站起来,目瞪口呆的她就这么怔怔地盯着寒心悬空的食中二指,犹如石化,如中魔怔。
不过,说到底,寒心给梁雨彤的震惊都只是视觉上的冲击。
至于梁父,他所能感受到的震惊却是身体上的,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寒心悬空的食中二指与他的手腕相距足有十几厘米,但是,梁父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一阵温热,就好像大冬天的遇到了温暖的火炉。
不仅如此,梁父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正随着自己的心跳、脉搏有节奏地微微颤动着,振幅太小,人眼不可见,但是,梁父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到。
如果这些事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梁父怎么可能相信?
寒心“悬空诊脉”足足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三个人的病房里一片静谧,而随着寒心结束把脉的动作,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梁家父女二人怔怔地盯着寒心,期待着寒心接下来要说的话。
无怪他们会这么紧张,因为寒心的表情实在是太凝重了,就仿佛是遇到了天底下最难办的事情。
呆呆地站在床边,寒心不言不语,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梁雨彤憋不住了,她用弱弱的语气说:“寒心,我……我爸怎样了?”
说这话的时候,梁雨彤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呼……”
终于,寒心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梁小姐,如果我的诊断没有出错的话,梁叔叔早年是不是患过脑膜炎?”
轰!
寒心话音刚落,梁家父女二人顿时如遭雷击,脑子轰然炸响。
“你……你怎么知道的?”
梁雨彤用惊悚至极的语气说:“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的确患过脑膜炎,当时他大病一场,差点死去,不过最后医院总算是把他的命给救回来了……”
微微点头,寒心又说:“这么看来,梁叔叔现在所患的应该是脑炎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