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恒觉得不大可能,苏如绘一心效忠沈元帅,连钱元恒的面子都不大给,一心守在鲁中给沈元帅守墓,不可能与旁人有瓜葛。
梁文景只道:“臣也不敢说这是为何,只是……,臣以为还是小心为上,那苏如绘毕竟不是我们的人,不敢一心托付。”
若是没有这般可疑行迹,他也不会觉得苏如绘怪,更不会怀疑他,但事到如今,不疑心是不可能的。
钱元恒敲了敲桌子,半晌道:“既然这样,那你和贺爱卿兵分两路,你去鲁中,贺爱卿去山西,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钱元恒目光如炬,严肃的情昭示着他的认真与慎重。
梁文景点点头,然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告退,反而似是说不出口某些话一般看着钱元恒。
钱元恒怪道:“怎么了?”
梁文景迟疑道:“陛下,梁钰说大皇子也不是您亲生的,您……”
其实他也不信这种话,钱正轩跟钱元恒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可是小心无大错,万一不是呢。
钱元恒单手托着头看他:“梁钰的鬼话,你到现在还相信?正轩那个模样,不是我儿子,还能是你儿子吗?”
梁文景恼羞成怒。
“陛下,臣还未成家,哪儿来的儿子,既然您确定大皇子是皇室正统血脉,那便是臣僭越了。”
其实梁钰还说了点别的,他怕钱元恒听见要打人,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说。
他可不像钱元恒,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没能娶上媳妇儿,是他,礼部尚三个人的痛,还要拿出来踩一踩。
丧尽天良。
梁钰说,钱元恒并不是跟她没有私情。
而是有心无力,伤了命根子。
就跟街头巷尾多年的传言一样可信。
梁文景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通,顿觉通体舒泰,清气爽。
梁钰回了梁家的事,三两日便传回了江西梁氏老家,梁文景的父亲便来信让他把梁钰送回去,族规处置。
幸而梁文景如今自己腰板硬了,把梁家派来的人赶了出去,扬言梁氏敢逼迫他们兄妹,他就敢与对方断绝关系。
他是梁氏嫡支一脉唯一有出息的男丁,若是他彻底脱离了梁家,就意味着赫赫扬扬的梁氏家族要么落入败家子手中,要么落入庶子血脉之中。
梁家那些自诩血统高贵的人,怎么会让庶子占了自家宗祠,也唯有忍让梁文景。
更何况梁文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也不是他们能轻易对付的人。
幸好,梁钰只是被休了而已,大不了对人言是皇帝陛下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遣散后宫专宠一人。
实在不是梁家女的错。
提及此事,梁文景心情其实有些低落,他也不想放弃江西梁氏这么大一块饼,白花花的银子,滔天的权势,谁能舍得下。
可是世家与新朝是对立的,他必然要二择其一。
要梁钰性命的,一直都是世家所谓的规矩风范,否则她妹妹在江海死后,难道就不能再嫁旁人吗,非要守半辈子寡。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