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轩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眼承乾宫紧闭的大门,还是忍不住道:“那个流言的事,父皇,怎么办呀?”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怕的。”钱元恒淡淡道,“不算什么大事,几个小喽啰瞎折腾。”
要有军队有本事,才能颠覆王朝,流言才能达到最大效果,几个没本事的人瞎折腾,顶多惑乱民心。
虽然会有麻烦,但毕竟也不是很大的麻烦。
还犯不着让钱正轩去发愁,满朝文武在呢,他一个小孩子,只管学着该学的东西就好了。
钱正轩不大想去学那些没用的,他也很关心朝中的大事,钱元恒却不怎么让他参与,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这样想,就问了。
那张和他极为相像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钱元恒摸了摸他的脑袋,只道:“你每天跟着我上朝,听得懂吗?”
钱正轩当然听得懂,他觉得钱元恒有些侮辱他的学识。
钱元恒继续道:“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是我亲儿子,我当然是盼着你好的,可是正轩,欲速则不达。”
有些事情,他没有办法直接说出来,只能靠钱正轩自己去想明白了。
他叹息道:“天底下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表面上看见的未必是真的,就像这次我猜疑苏如绘,可实质上,也未必真的与他有关。”
只是苏如绘的嫌疑比别人大些许罢了。
钱正轩还年轻,非常非常年轻,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学习去摸索,犯不着为了一时半刻的权势,放弃了绝好的机会。
将来给他处理政事的机会多的是,可是让他沉下心来一点点思考的时机,再也找不到。
钱元恒也没有办法,让一个手握实权的人放下手中的责任,来去学他不足的地方。
钱正轩低着头,咬了咬下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想不通,还能有别的内情吗?事情简直一目了然。”
“所有的想法,都是猜测,没有证据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假的。”
“可是你之前告诉我,我想相信的,就是真的。”现在却在说证据。
钱元恒失笑:“因为事情不一样,苏如绘如果叛变了,并不算一件好事,而冤枉了苏如绘放过了真正的贼人,更是一件自掘坟墓的事情。”
如果他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多杀一个苏如绘算不得什么,就怕杀错了人,再找不出背后那人。
帝王要信任的假象,还有个前提,至少要对江山社稷有好处。最不济,也要对他自己有好处。
很多事情可以随心所欲,很多事情又不能随心所欲。
钱正轩满心的疑惑。
钱元恒的意思他是明白的,但是他不明白有什么东西不能一边办事一边学的。
钱元恒只笑道:“你读书的时候,可以一边在街上杀猪一边背之乎者也吗?沉不下心的。”
朝政的残酷,比杀猪厉害多了,没有人能从其中全身而退。
钱正轩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无法做到闹市读书的,就连圣人孟子也要三迁,或许钱元恒真的有其深意。
他叹口气:“父皇,儿臣告退。”
过来解惑来了,最后没能解成,还重又收获了一肚子问题。
钱元恒笑着回屋,就看见秦柠睁开的双眼。
秦柠道:“正轩过来了?”
钱元恒心里弥漫起一股酸味。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