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想问的是,裴青临有没有把她怎么着,若她贞洁被毁,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但仔细想想,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关了她十多天,不做点什么,白氏自己都不信。
她心里乱跳,却也知道现在问这个不合时宜,要是裴青临真的把沈语迟如何了,她现在肯定是最难受的。
白氏握住她的手,也不敢多问,竭力柔声道:”好了,万事有我和你大哥呢,你心思放宽些,别总想着这事儿,更别想不开,前头还有我们顶着呢,你只管安生过日子,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她宽慰完,语调又转为愤恨:”襄王欺人太甚!这么屡次三番地对你下手,真当这世上没有王法天理也不成?!”她恨归恨,心里也知道,凭沈家如今的情势,很难为沈语迟讨回公道来。
沈语迟听白氏一副劝慰自己别想不开的口气,既感动又哭笑不得,她犹豫了下:”嫂嫂,襄王没有……碰我?”她也不知道标准在哪,裴青临也没有真把她给强辱了,但要说他什么事都没干,那也是不可能的。
白氏听她口气充满犹疑,就算裴青临没有强要了她,显然也做了别的。她鼻子一酸:”你大哥临走之前特地嘱咐我要照料你,这让我怎么跟你大哥交代呢?都是咱家无能,倘你是经年世家的女儿,或者是什么郡主公主的,看他还敢不敢这般对你!”
别说,他还真敢……沈语迟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轻轻拍着白氏脊背:”嫂子莫要难过,好歹我现在是回来了,再说这也怨不得你,咱家根基本就浅薄,父亲又是那样的人,大哥现在年纪尚轻,也未成气候,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白氏用绢子擦了擦眼泪,勉强理出个头绪:”这事儿可有其他人知道?”
沈语迟摇了摇头,又犹豫道:”小顾郎君……应当是知道的。”
那和顾家的亲事怕是不成的了。白氏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心下一叹:”罢了,顾小郎不是碎嘴的人,他不会往外说的,你只记着别往外说就是。”她就怕裴青临外传此事,她重重叹了口气,面色伤怀疲惫:”能瞒多久是多久吧,若是实在不行,回头送你去别处避避风头。”
沈语迟听她一心只为自己考量,狠狠抽了一鼻子,还是得到:”嫂嫂,我暂时先不离开京城了。”上回她要去江南,裴青临直接带人把她逮了回来,现在她要是再跑,还不知道裴青临会干什么呢。
白氏见她色倦怠,也不想再提这事儿惹她伤怀,正要劝她回去休息,外面大门突然传来几声重响,柳媪匆匆来报:”少夫人,承恩公府的人又来了。”
白氏面色一沉,眼底几分烦躁几分厌恶。
”承恩公府?”沈语迟前些日子就听说了家里出事的消息,忙问道:”嫂嫂,家里出什么事了?”
白氏却不欲让她一回来就受气,她蹙起眉:”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无须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