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桦点了点头,”按理说他入营帐前应该是被查过令牌之类的信物的,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糊弄过去,再加上他所说的与我听别人调查来的状况基本一致,当时我也就没起疑。”
提及此事,槿桦有些懊恼,”现在想想,他一路引着我往小路走,多半是怕皇城这边的人有所觉察,如此他就没法将我不知鬼不觉地关押在这里了。怨我没有早点看出端倪,还有许多其他行为现在想来也很是可疑……我当时就该意识到的。”
”不是你的错,对方既然能将通关的令牌都准备好,可见是有备而来,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就算你中途察觉了也难免对方不会强行将你绑来。”
槿榆分析的也不无道理。槿桦轻轻抿了抿唇,开口道:”所以哥哥你这边又是怎么回事?贺俨的账本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槿榆目视前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和大皇子是被陷害的,我先前从未见过那个账本,可是侍卫进来搜家的那日它却莫名其妙夹杂在我桌子上的一摞书籍里面了。”
槿桦闻言微微蹙了下眉心,”果然有人做了手脚。很可能就是张鹏带着人进去的时候,暗中塞进去的。”
槿桦在回皇城的路上,听闻了不少有关大皇子的消息,现在外面都在传大皇子骄奢淫逸,贪图享乐,挥霍无度,贺俨贪污的那些银子都是被他花销掉了。
这些传言描述得绘声绘色,每个说的都跟真事似的,若不是她清楚槿榆的为人,知道若大皇子真的是这样的人她哥哥定不会跟着他身侧做事,槿桦都几乎要被这些流言蜚语迷惑得信以为真。
她思忖了片刻,开口问道:”大皇子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路听闻了不少有关他的传言……”
她与大皇子说起来也就仅有围场那日的一面之缘,那人身份贵重,天之骄子,贵气逼人,如此傲气的人,确实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
可如今贺俨已经一口咬定了就是大皇子所为,种种人证物证也都是这样指向的,槿桦猜测着,会不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敛了敛色,不确定地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他瞒着你做了些什么?”
槿榆立刻否认:”不会,大皇子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日日跟在他身侧谋事,他究竟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大皇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地位必然与他人不同,吃穿用度自然也会比旁人好些,外面的人便咬住了这一点,说那些钱就是贪污来供大皇子挥霍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但你想想,他是皇家的嫡长子,且不说皇上对他的重视,先皇后虽已故去但母家势力犹在,他从小到大最不短缺的就是钱银了吧?”
先皇后的母家在先皇后故去后便受了很大影响,虽是有些要没落了的大家族,但当年到底盛极一时,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先皇后的母家仍是对大皇子最大的支撑。他绝不至于要靠贪污赈灾的钱款来度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