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桦扶着门边缓了缓,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她说罢又要往外走。
在刑部大牢中那么多天他都熬过来了,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他才将什么都认下了。
牢狱间,他最后伏在她耳边说话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槿榆根本就不明白,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守护。
说好的要护她一辈子的呢?他怎么能如今出尔反尔了?
槿桦撑住门边,再度朝院外走去。跨到回廊的那一瞬间,身子失了平衡直直地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立刻拉了她一把将她稳稳扶好。
槿桦抬眸望去,瞬间便认出了那人衣衫上的暗纹。
”殿下……”
楚华樆眉心微蹙着,朝她身后慌张的小厮示意了一下,让他先下去。
他垂下视线望向槿桦,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半点也不肯听话。”
槿桦的胳膊还在他手中握着,他就着这个姿势也不容槿桦拒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回到了里间的床上。
槿桦本能地想要起身,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乱动。”楚华樆眸色微沉,眉心再次紧蹙,他抬起胳膊扶着她倚在床头靠好,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药碗,沉声开口道:”先将药喝了。”
槿桦动了动唇,看着递过来的汤药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她抿抿唇,不想再给楚华樆添更多的麻烦,可是语气却忍不住地焦急:”殿下,我哥哥他……”
楚华樆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色间早已不似在刑部大牢中那般凌厉,他缓缓开口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认下了。再加上贺俨的事已经死无对证,我只能尽力保下他一条性命。”
他顿了顿,”如今圣旨的意思是,看在你父亲为国戎马一生年事已高的份上,只罢免你父亲的官职不追究其他连带罪责,至于你哥哥槿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即日流放北寒之地,最晚三日后起程。”
槿桦微微怔在了原地,万没想到楚华樆肯帮她至此。
她知道,即便他将过程说得这般云淡风轻,但原本的死罪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非什么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