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了槿桦跟前,抬起手将自己白日里就惦记着的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槿桦的手触到了楚华樆前襟上繁杂精致的绣纹,这样近的距离让她瞬间感觉脸侧在微微发烫,她忙摇了摇头,”不劳烦殿下了,殿下还有那么多公务没有处理完,我、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她说完急匆匆地退开一步行了个礼就往外逃。楚华樆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垂眸间薄唇轻轻笑了笑。
……
也不知是不是新换的汤药配合上了楚华樆给她的药膏,槿桦左肩上的伤口没过几日便痊愈了,甚至连点疤痕都没留下,若是她不说根本看不出那里曾经受过伤。
朝堂中,楚华樆的奏折很快就被皇上采纳了,粮食与钱款先从周围郡县中调取,优先赈灾安抚百姓,以解决燃眉之急。
此事一出,朝堂上下无不赞同,然而很快前朝和后宫就传出来了贵妃心系灾民,寝食难安,特意连夜写了一封家书请家中额外再出白银千两赈灾的消息。
贵妃身在宫中听到这些流言也颇为震惊,但这事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她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真的应了这件事。
贵妃的母家是二皇子背后最大的势力,如此一来财力大伤,就算有再多的谋划也不得不暂时先缓一缓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进展得十分的顺利。一切正如槿桦预想中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唯独一件事,让她倍感烦心。
自她伤好以后,楚华樆便常常命她在书房参与议事了,可这一议事,她难免要接触邵卿。
她能理解自己并没有给这人留下过什么好的第一印象,但也不知这个邵卿是不是与她八字不合、冤家路窄?总之十件事里有九件他们的观点凑不到一起去,甚至往往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若不是槿桦觉着邵卿应该不会如此无聊,她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在跟她作对了。只不过邵卿似乎觉得就是这样无聊,所以才会事事都夹带着私人感情。
槿桦无奈扶额,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承认自己论起权谋之术与治国之道确实不及邵卿。于是久而久之,他们两个之间就形成了邵卿主文,槿桦主武的局面,但并不代表有关朝堂之事槿桦就一言不发了。
槿桦估摸着他们唯一能达成的共识也就只有共同听命于楚华樆这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