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桦捻了捻信纸,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写这话时的样子。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场,他还记挂着她。
槿桦忙去取了纸笔,研墨准备回信。
她在信中简要交代了一下她自离开西极后,皇城这边发生的种种事情,并强烈表达了一下自己忘记写信的歉意。
她真不是故意把他忘了的。
槿桦写到一半停了笔,抬头思考了一下措辞,视线不经意间就瞥到了刚刚被她搁置在一旁的棋谱。
这本棋谱还是他们当初买西洋棋的时候老板赠送的,如此厚厚的一本店家倒是实惠,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槿桦已经不记得自己翻看过多少遍了。想在这皇城里寻副西洋棋都少见,更别提棋谱了,这里大多是棋社还是只有围棋一种的。
槿桦思来想去,想着她也不认识旁人,也就只有魏振能替她在西极那边再寻来几本了。
槿桦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心道魏振虽然可能在生气,但是他看了她前面的几页言辞恳切地道歉之后,还是很有可能原谅她,有空的时候帮她去青和城、西平城的街市上找一找棋谱的。
槿桦这么想着,又在信的最后加了那么几句。
眼下天色尚早,外面的雨又停了。槿桦觉着自己这是求人帮忙,但以魏振那个性子给他银子他肯定不会收还反倒会发好大一通脾气。
槿桦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魏振穿在战袍站在她面前双臂一交叉,没好气地说她这点小事还拿银子过来不是寒掺他呢么?
许是这样的画面感过于逼真,槿桦赶紧晃了晃头驱散了浮现在她脑子里的场景。这直接给银子肯定是行不通了,不然她上街去给魏振卖点什么东西让人一并带回去吧?
她记得刚刚那个小厮说信使明日一早就要走了,那她能买东西的时间也就只有现在了。
槿桦忙将回信装好先塞到了旁边的一摞书底下,而后回里间的屏风后换了一件稍厚些的淡绿色弹墨素软缎紧袖长衫,又从柜子里取了钱袋子和令牌随手悬挂在腰间。出门的时候她正好遇见从耳房里面忙活完出来的阿福。
阿福一见槿桦这身打扮,立刻道:”槿公子这是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