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恪身着一身靛蓝底金丝弹墨水鹤纹锦袍,腰间系着一块质地上好的岁寒三友佩,威严庄重身份高贵。他眉峰上挑着,如鹰般的眼睛里透着淡漠地审视。
槿桦行了个礼,”见过恒王。”
楚怀恪没应,挥挥手让张鹏退到一边,缓缓走到槿桦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轻捻了一下手指,”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良禽择木而栖。”
槿桦抿唇不语。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语气仍是淡漠冰冷的:”现在可后悔了?若是当初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也许现在就不必这样了。”
”劳王爷还记挂着当年的事。”
”你倒真是忠心耿耿。”
楚怀恪没再望她一眼,转身离去,”我倒有些期待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有一天会跪着求我。”
张鹏赶紧跟在他身后,临走前他回身朝槿桦低声补了一句:”上次你侥幸跑了,下次落在我手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槿桦冷眼瞧着这两个人的背影。
究竟是谁不再那么幸运了?
……
三日之后,楚怀恪手执兵符领兵出征,浩浩荡荡地大军由皇城南部的军营而发,槿桦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深知这一切便是彻底开始了。
她既然能出此决策便是料定了楚怀恪的心思。他一向忌惮楚华樆有军功在身,若是此番他能平定叛乱,那么从此楚华樆在朝堂上与他平起平坐的局势将被打破。
只是槿桦知道,他越是这样急功近利,越容易深陷泥潭。百越人擅伏擅诱,有勇无谋的人去了只会落得自取其辱的下场。说白了那里到底是百越人的战场,前期的消磨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楚怀恪抢着要去,他们便不与他争抢。眼下他们只需在暗中布控,掌握西南战事一切动向,静待良时即可。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他们料想中的那样。一月后朝中传来西南战报,楚怀恪初到战场的第一场仗便中了敌人的埋伏损失惨烈,朝廷上下无不震惊。
槿桦与楚华樆在凉亭中下西洋棋,旁边立在一旁的侍卫如实禀报着二皇子在西南的状况。槿桦听完不由得面露讽刺之色,她沉声开口道:”二皇子立功心切,只是这与百越人打仗的事急躁不得,他还当是从前镇压手无寸铁的难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