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桦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走到楚华樆跟前,”大皇子怎么会突然薨逝?”
自贺俨一案结案后,大皇子被幽禁于皇子府中,非诏不得出。皇上顾念昔日父子情分留了大皇子性命,虽身份已与庶人无异,吃穿用度还是有的不至于落魄到无法苟活。槿桦从皇城离开前还曾听闻大皇子府终日被士兵把守着,他身体一向康健,怎会……
槿桦知道这其中一定没有那么见到,她望向楚华樆,声音轻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华樆眸色微深,”小厮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太医给出的诊断是五内郁结暴毙而亡。”
这理由笼统得很。
槿桦微怔,轻轻掩了掩唇。她与大皇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却极深,她隐约间回忆起那年在围场,大皇子身着金丝蟒纹锦袍,剑眉星目,贵气逼人。谁想短短数年,已经时移世易了。
因着槿榆曾随侍在大皇子身边,槿桦曾听他提起过有关大皇子的只言片语。先皇后唯一的儿子,高高在上的嫡长子。事情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槿桦眼眸微动,心下已经生了另一种想法,事发突然,事情也很蹊跷。
槿桦缓缓道:”当真……是因为五内郁结吗?”
楚华樆将手中的密函拿给了槿桦,”五内郁结未必,但暴毙而亡为真。”
槿桦随即了然,这是有人暗中动了手。皇上对先皇后感情深,这么多年也未再立后,所以纵使大皇子犯下再大的过错,皇上也不会要他性命的。那么唯一能除掉大皇子的方法便只有这一种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槿桦脑海中只能想到一人。
二皇子楚怀恪。
槿桦眉心紧蹙着。她想不明白楚怀恪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大皇子已经形同庶人,而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那段时间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为何偏偏是现在?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这般按捺不住了?
槿桦接过楚华樆手中的信纸,快速看了下来。留在大皇子府里的下人说大皇子终日酗酒,颓废不振,时常整日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发怒指责下人。这倒映衬了太医那句”五内郁结”。可从这封密函里调查出来的结果来看,那些却不尽详实。
大皇子是有过一段颓废时间,可月初的时候,先皇后的母家曾往大皇子府里递过一次消息,从那以后大皇子便停了酗酒,不同往日了。
问题应该是出在拥护先皇后的旧党上。大皇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将他放弃掉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查当年的事……
并且一定是查到了什么端倪。
不然楚怀恪也不会在他现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做出这种事。他是怕昔日的事情被翻出,所以干脆除掉大皇子永绝后患。
先皇后旧党所依仗的无非是大皇子这个人,大皇子没了,他们再怎么挣扎也只是飞蛾扑火,就算翻出了当年的真相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