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不顾刘氏每日地吵闹,不顾家族里地反对,我甚至可以给你侧室的位置,我做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你,你还想要什么?你怎么还不满足?”
原来刘氏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槿桦不由得想起她前世遭遇的种种,她自嘲地想着,自己说不定还要感谢刘氏此举,若不是那时刘氏冲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沉入湖底,说不定她就要被柳瑞诚强行带回柳家主宅了。
凭她当年的一己之力要如何与柳瑞诚抗衡,只怕是到时只能任人拿捏,一进主宅就要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那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想现在,当真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柳瑞诚的语气让槿桦颇为厌恶,就好像纳了她回府就是给她天大的恩赏了,还要她感激涕零地侍奉在他身侧。柳瑞诚当她是什么了?
”妾室?”槿桦垂眸捻了捻手指,眼中尽是嘲意,声音中带着些许与这夏日格格不入的寒意,”在你眼里我槿桦只配为人妾室?”
柳瑞诚听了她的话一怔,像是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满意我只给你妾室的位置,想要直接做正妻。我跟你说过,我已经娶了刘氏,她并无大过我不能休妻,但是往后若是你能诞下长子,这个正妻之位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槿桦气极反笑,”柳瑞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你?”
柳瑞诚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一副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明白像你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根本登不得堂面,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会娶你,我好心想法设法地救你,还允了你侧室的位置你还不知足!”
若是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般,那她这辈子不嫁也罢。她之所以保留着现在的身份就是为了将来所考虑。
但凡世家大族,家中女子的婚姻又有几个是自己能左右的,不过是最终都成为了家族为了利益联姻的工具。偏偏她们还反抗不得,奈何不得。所嫁之人即为心悦之人的事大多只存在于古老的诗歌里,现实之中,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的日子受制于人的日子槿桦觉得她过那一辈子也就够了,重生归来她想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说她身为女子只能走上从前那条老路,那么她哪怕是一辈子只能伪装在这件男子的衣衫之下,也绝不会再对家族、对柳瑞诚这种人做出退让和妥协。
槿桦看着自负伪善的柳瑞诚,不由得冷笑,她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那么事实上你究竟为我做了什么?是安排人将我堵在巷子里好让你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天天徘徊在王府门前企图调查我的行踪?柳瑞诚,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