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安排了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此刻正坐在书房之中,薄唇轻勾抬眸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侍读,轻抿了一口她端上来的热茶。
楚华樆最近发现自家这个小侍读乖巧得很,经常是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若是他不在府上她就自己待在房间里看书,要么就是自己去演武场练习射箭。
碍于每月都有教习武艺的师傅到王府中来,槿桦身为侍读避不开这一环,也就跟着陆陆续续学了不少兵刃,但其中最擅长的还是楚华樆亲自教她的射箭这一项。
即便是放得最远的靶子,她也能一箭正中靶心。连宫中派来的教习都惊讶于她的天赋,称她不愧为将门之后。
那日槿桦跟着楚华樆回来后便一个人独自回了房间。楚华樆没有责问她为什么会不听他的话跟柳瑞诚单独见面,跟没有再跟她提起那日在外面的只言片语,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让她先回去歇息。
槿桦后来偶然间从下人们口中得知,柳家出事了,细问之下才让小厮们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讲了个清。小厮们其实也是在出府采买东西的时候知道的,这事情一传再传,传到他们口中其实已经添了不少杜撰的成分,但槿桦还是从中听出了刘家和柳家之间的这点纠葛。
世人皆传是刘家为了报杀女之仇才要将柳瑞诚置于死地的。可槿桦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日在巷子里,楚华樆嗓音低沉地哄劝她说,”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槿桦随意挥退了所有下人,回到房间仰面躺在了自己那张雕漆楠木架子床上,她默默抬起了胳膊挡在了前额和鼻梁之间,透过缝隙,槿桦依稀看见了窗外的阳光。
自己似乎两辈子都被同一个人给拯救了。
……
楚华樆唤她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看着她最近总在王府里闷着,怕她憋闷坏了,打算带她出去走动走动。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语气倒不想是询问:”我今日要出府办些事情,正巧在东市附近,你跟我出府一趟?”
槿桦眼眸微动,似乎也想待在楚华樆身边,她攥了攥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温声应了下来。
楚华樆的轿辇停在了东市的尽头。
”你在这附近先随意逛逛,我办完了事情就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