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佯装气恼,”飞鸽传书、八百里加急向来是用来传递军报的,如今竟被他用来讨媳妇用,真是胡闹!”
霍太后听了低低笑出声,”他这任性的性子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
皇帝听罢自己也跟着低笑,”不过,听十三说,他和那白家姑娘如实坦白了自己的情况,人家姑娘听后没露出一丝难色,是个能担当的。咱们十三挑媳妇也和打仗一样,雷厉风行!”
”儿子的眼光可比他那个爹的强多了。”
皇帝陛下深以为然,但相当有眼色地将话题扯离荣亲王。
”但儿子有些顾虑。又是金书铁券,又是赐婚加封诰命的,除了封后、迎娶太子妃,怕是再没这么大的恩赐了,如此一来,十三是不是有刻意讨好那白家姑娘之嫌?怕是要被人议论啊……”
霍太后倒是丝毫不在意,”十三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再说,他还怕什么议论吗?这孩子在婚事上多舛,好不容易他自己如此主动上心一次,只希望能妥妥当当便好啊。”
想到周慕寒誉满京城的”克妻”之名,皇帝陛下垂首敛目,眼底掠过一丝阴厉。一而再还可以说是偶然、意外,可再而三、三而四地发生,怕是少不了有心人在作祟了。
就在天家母子这边为两人的婚事筹划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临西府的白素锦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因为奏请圣上赐婚,媒人上门提亲的事情就暂缓下来,所以两人的婚事暂时还未公开。许二爷不能离家太久,也急着回去打点送给白素锦的嫁妆,没过两天就先行回钱塘了,许唯良本就打算来临西一带的商行看看,于是陪着许老太爷暂住下来。
许老太爷所有的心思都被白素锦折腾出来的改良织具和花綀牢牢吸引住,除了刚开始两天宴请了知府段大人和几个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便闭门谢客,一心扑在织造坊里。
白素锦这两天窝在书房里列大婚的宾客名单,满脑子搜索人名既枯燥又累,今儿正想出门透透气,就听说五福织造坊的孙管事和荣生织造厂的纪管事来找许大管事,于是就寻过来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