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婆婆的怒骂,赵可笙不敢有任何怨言,赶忙倒了杯水给张氏,并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她头垂得低低的,双眸木然无。
她在十五岁那年,嫁进了侯家,如今已经十九了,也就表示她守了四年的寡。
大喜的那天,长她三岁的夫婿不知哪根筋不对劲,跑去河里抓鱼,说要替喜宴加菜。
可谁知前一天上游下大雨,河水暴涨,就把人给冲走了,出动邻居亲友找了好些天,才在离失踪地约莫十里远的地方找到破碎的衣服。
大家都说,他的屍体被鱼给吃了。
没见着儿子的屍体,张氏坚信儿子还活着,可一年过去了,仍没有侯敦文的消息,张氏才终于断了念,修了一座只埋了衣服的坟塚。
赵可笙可说是才刚拜了堂就没了夫婿,然后不知是谁开始传出的流言,指她双亲在给八字的时候,故意提早了一个时辰,掩饰她的克夫命,才会害侯家小伙子丢了性命。
侯家本就是孤儿寡母,唯一的依靠没了,张氏自是把所有的怨恨愤怒全都发泄在赵可笙身上。
而赵可笙也认为是她害死了丈夫,故不管婆婆怎么苛刻虐待,她都没有任何怨言或不满。
可她毕竟是个人,动辄得咎的情况下,爱笑的她早就不知道笑是何物,她只求日子能够平安平顺过,婆婆长命百岁,不要出任何意外,她就知足了。
张氏喝了两杯水,看她人在旁边又不舒坦了。
”杵在这干嘛?偷懒吗?还不快去织布,要让我喝西北风?”
”媳妇这就去。”
赵可笙赶忙走到屋子后方的房间,那儿放着一架织布机与纺车,她与张氏的生活费用全靠这台织布机而来。
她的手艺精巧,速度快,每日辛苦的纺织,一天平均可赚个五十文左右,把这些钱拿去买了生活日常用品跟食物,还可以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钱都在张氏手中,买的东西也几乎都是张氏的,她的日子依然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