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盛道:”什么叫瞧着医术高明,那可是太医,是给万岁爷瞧病的,这次还真亏了表姨夫的面子才请得动这位。”
陆敬澜:”这位也是我们陆家族里的人,听祖父说自幼便想学医,家里自是不答应,为这个闹了许久,后来是祖父出面说族里有个学医的也好,家里才答应,后来学成进了太医院。”
子盛:”刚没瞧见你对他行礼啊,若是族中长辈,如此岂不轻慢。”
敬澜笑道:”这里有个缘故,你别瞧他年纪大,论辈分儿却是我跟我一辈儿的,故此,只执平辈礼。”
子盛:”原来如此,可见行行出状元,也不一定非要科举出仕。”
陆敬澜:”身为男儿当修身齐家立业平天下,科举只是近身的阶梯。”
子盛:”年后咱们就十六了,可入国子监当监生,以备日后会试,你我青羿师出同门,若来年能考中一榜进士,也给先生挣了体面。”
陆敬澜点头:”如此,也不枉先生教导。”
青翎有些出,十五六的年纪正是豪气干云,满怀抱负之时,对前途的畅想大都是光明的,但愿他们以后遇到挫折,仍不辍此青云之志。
当然,她还是希望表哥落榜,毕竟相比之下,大姐的幸福还是更重要一些,至于陆敬澜,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等他位极人臣在朝堂呼风唤雨之时,自己或许正在地头瞧着田里沉甸甸的麦穗,算计着有多少收成呢。
自己跟他完全是两条道上的,短暂的交集不过是意外,或许自己不该纠结太多,毕竟自己跟陆敬澜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多少了。
想到此,倒是抛下了先头的顾忌,既然出来了,何必还别别扭扭的呢。
成贤街比自己上回来还要热闹许多,大年二十八买卖家也都没关门,表哥道:”得等到三十过了晌午,店铺才会关门,伙计们大都不会家去,就在铺子里过年。”
青翎想到了自家铺子的掌柜胡满贵,听胡管家说,以前在京里学徒的时候,刚开始一年都不能回家的,后来出了师,成了正式的伙计,一年才有两回假,一次是麦收的时候,一次是过秋,年上是不放假的。想来伙计都是乡下庄户人家的孩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过年远比不上过大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