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点点头:”成,我记下了。”
两口子正说着,外头翟婆婆进来说洗澡水备好了,翟氏取了换洗的衣裳塞到丈夫怀里:”累了一天,快去沐浴吧,我去瞧瞧二丫头,这丫头就爱祸祸水,脸上的伤可沾不得。”
胡老爷点头:”那你多开解开解她,青青的事儿不怨她,叫她别瞎琢磨。”
翟氏忍不住笑了一声:”行了,知道了,快去洗你的吧。”等着丈夫去了,翟氏留下翟婆婆守着,自己带着立冬往青翎这儿来了。
从廊子上过小门,刚进了院就听见屋里说话的声儿,翟氏愣了一下,暗道,怎么敬澜会在青翎屋里?心里好两人说什么,便立住脚侧着耳朵听了听。
听见敬澜道:”你今天不该跟他动手,殊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你们女孩子力气小,那周宝儿到底是男子,力气大,跟他打架,能不吃亏吗,瞧这脸不是伤了。”
青翎道:”我哪儿吃亏了,敬澜哥哥光瞧见我脸上的血道子了,没看见周宝儿那张脸,都被我打成了猪头,估计回去他亲娘都认不出了,再说,君子动口那对付的也是君子才行,像周宝儿这种混小子,动嘴可没用,就得让他知道疼,记住疼了下次才不敢再胡说八道。”
说着,幽幽叹了口气:”敬澜哥哥,你说青青会不会怨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拖着她去县城,就不会遇上周宝儿,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
陆敬澜:”你自己胡想什么呢,青青怎会怨你,你拖青青出去是为了她好,就像当初拽了我出去一样,是想让我身子康健起来,青青那么懂事,不会怪你的。”
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青翎道:”可是我会怪自己,青青最在意别人的眼光,故此从不出去,就连屋子都极少出,就是怕别人见了她脸上的胎记会说什么,今天周宝儿却指着她骂丑八怪,青青心里该多难过啊,晌午在聚贤楼她就没吃东西,也不说话,我真怕她想不开。”
陆敬澜:”今天这样或许是好事呢,不是有句话说,世上不如意者十有**吗,青青什么都好,就是脸上长了块胎记,其实比起那些生下来就有残疾,或是寿命不济夭折的,可幸运多了,只是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对她护的太紧了,她才越发在意,可你们能护她一生不成,早晚她要自己去面对,不管是别人的目光还是言论,她都要去面对,如果现在不能适应,以后怎么办,天下事岂能尽如意,心境恬适,尽其在我,随遇而安方是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