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道:”那当铺怎么赚银子?”
胡老爷:”别人当东西,若来赎,当铺便可收取保管的费用,若是死当的物件,便可卖出去获利。”
翟氏:”照这么说,若没人上门典当,可不要赔了吗。”
胡老爷:”咱家买的这两个铺子都守着城门,地势便利,安平县虽是小县,却是北上赶考举子的必经之路,出门在外,难免有个马高蹬短,若银子不凑手,典当个物件儿也能度过难关,故此,这客人倒是不愁。”
翟氏:”既有客还愁什么?”
胡老爷叹了口气:”我愁的是朝奉,这当铺的买卖赚不赚,全看朝奉有没有眼,不能打眼,还能估个合适的价钱,买卖才能做成。”
翟氏:”提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去年咱们家账房先生病的时候,正赶上秋后收租子,胡管家便临时找了村西头胡老六家的大儿子胡满贵过来帮了几天忙,过后我瞧过账本子,一笔一笔记的极清楚明白,胡管家说他之前在京里的当铺学过三年徒,后来得罪了掌柜的,才回老家来的,我瞧着他年纪虽不大,却极是稳妥,你看他成不成?”
青羽睡醒了午觉起来,隔着窗子瞧见外头廊下绣花的青翎不禁道:”这丫头之前见天儿往外头跑,跟个野小子似的,把娘急的不行,不想这说老实就真老实了,那么燥的性子,却能踏下心来绣花,着实不易。”
立夏拧了湿帕子伺候着青羽擦脸:” 昨儿奴婢听见二小姐跟小满说,绣花就跟了和尚念经一样,是修行,不管多燥的性子,绣着绣着,心也就静了。”
青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偏这丫头脑袋里的怪念头多,绣花跟修行什么关系,不过,只她能踏实着学些针线女红,娘也就放心了。”下地走了过去,瞧了瞧青翎手里的绣绷子,绣的是桃花,自从上次爹说她绣的兰草是韭菜之后,这丫头就再不绣兰花了:”你这丫头倒是精大,晌午头上也不歇一会儿。”
青翎:”我不困,勉强躺下也是烙饼,还不如找点儿事儿做呢。”
青羽:”你还嫌事儿少啊,如今天天跟着爹学看账本子,一看就是半天儿,也不知爹娘怎么想的,放了青翧出去混玩儿,却让你个姑娘家学看账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