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去去吧,且由着她,慢慢的再跟她说道理,早晚能想通。”
说着看了青羽一眼,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惦记什么,开口道:”这些果子也够了,青羽你就别再这儿了,你大哥心粗,你去帮着他归置归置,过了秋就回京了,别回头临走了,找不着带去的东西就麻烦了。”
翟氏一句正中青羽的心思,应一声走了,脚步轻快非常。
胡氏知道自己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弟妹既让青羽过去,就是要应了翟家这门亲事。
瞧着青羽走远了,翟氏方道:”大姐,我心里知道大姐喜欢青羽,明瑞那孩子我瞧着心里也喜欢,人都说外甥随舅,明瑞的性子可不就跟世宗差不离吗,是个难得的稳妥孩子,若青羽能嫁明瑞,我跟世宗也能放心,却缘分有时候真是半点不由人。
虽说婚姻大事该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咱家又不一样,他们几个自小常见,青梅竹马,彼此亲近,心里早存了好感,不瞒大姐,我这犹豫了好些日子呢,我哥自是没说的,我那个嫂子却眼高于顶,只怕瞧不上青羽,过了门要受婆婆的气,可我探了青羽几次,这孩子别看性子温和,却也是一根儿筋的倔丫头,跟子盛彼此有意,若强着拆开,只怕要埋怨父母不近人情。
前儿我哥哥来信儿又提起这门亲事,说是嫡亲的外甥女,还能歪带了不成,我哥说了这话,我若再不应,又显得不信我哥似的,跟世宗商量着打算应下,也全了他们这对小儿女的心事,至于将来如何,且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咱们当爹娘的也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好歹都是她们自己的命数,之前我也是盼着明瑞能当我女婿,存着私心,大姐不给明瑞定亲,我也没吭声,倒有些对不住大姐。”
胡氏本来心里有些别扭的,可翟氏这么敞亮的说出来,自己若再计较就没道理了,笑道:”这话可远了,什么私心不私心的,我虽是明瑞的娘,也是青羽的亲姑姑,心里自是盼着侄女好的,若明瑞能用心念书,将来博个功名,这门亲事不用你说,我也早提了,可这小子不是念书的料儿,跟他爹一样没什么出息,也就是个乡屯里头混吃穿的汉子,跟你哪儿侄儿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青羽配他可不要委屈死了,回头找个近便便的媳妇儿娶了,也就是了,这个我倒不愁,我愁的是我兄弟跟我说的那个开坑种藕的事儿,弟妹,你说这事儿靠谱不,我这心里可没底呢。”
翟氏道:”亲家二老明显是偏着长房那头,田家长房的嫂子又捏住了姐夫的话柄,哪容你们反悔,事到如今,就算那些荒地什么都种不出,咱这亏也吃定了,索性死马当成活马医呗,等你们那边儿分利落了,挑几个机灵的小子,叫春生两口子过去手把手的教,还能教不会吗。”
得了这个话,胡氏顿时有了底:”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我就回去,先分家,等明年一开春圈地种藕。”
翟氏:”明瑞的帮着他爹收租子,过秋少不得他,叫他跟着回去吧,明德还是留在这儿,世宗给青翧找了个先生,过了大秋,就得圈着念书了,叫明德跟他一起念,也是个伴儿,男孩子多念些书,也能多明白些道理,就算将来不能考科举,也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