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在沙盘前站了稍许,指着其中一处,朝柏子涧道,”务必看紧这条路,许是有人会从这里借道。”
柏子涧霎时明白他的嘱托,遂问,”侯爷,那借是不借?”
柏炎指尖轻敲沙盘一侧,微嗤道,”谁过都不借,东宫尚未倒台,此时不宜落人口舌。有人借道,便推至我这里,说要与我商议,我不在云山郡,寻我需要时间。”
柏子涧心中便有了数。
范侯一死,朝中人人自危,私下也多暗潮涌动,侯爷暂时不想卷入其中。
柏炎最后吩咐,”若有急事,让军中信鸽寻我。”
柏子涧应声。
临末,柏炎又补了一句,”替我留意江洲顾家,风吹草动都要。”
柏子涧再度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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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苑中,柏远难以置信,”三哥他……又同意我一道去严州了?”
昨日分明还斩钉截铁说不。
他还恼火了一整晚。
结果今日晨间刚过,柏子涧便来了苑中寻他,说三哥答应带他去严州了,让他稍作收拾,明日晨间便出发离开云山郡。
柏远乐得手足无措,”妙极,我还未去过严州呢!”
权当游山玩水的心境。
柏子涧想起方才侯爷所说。
四爷虽能闯祸,但却极少吃过亏。此番盛家的太老夫人要见夫人,侯爷怕是不能时时照看,侯爷怕盛家的人为难夫人,有四爷在,还能同夫人一处相互照应着。
加之,若真要放四爷一人在云山郡月余,还不如带在身边妥当些。
侯爷这才改了主意。
柏远原本也是从江洲被人撵到云山郡来的,几乎也没有要收拾的东西。
明日晨间才出发,柏远其实轻松。
倒是玉琢和白巧处,晌午过后便开始收拾侯爷和夫人随身的东西。
此番来回严州怕是要月余,路上的东西自然少不了。
再加上此番是夫人头一遭去盛家,自然不能两手空空,玉琢和白巧又同柏炎和苏锦一道,去库中寻些给盛家家中亲戚备的见面礼。
苏锦对盛家家中之人不熟,也大抵都是柏炎拿的主意。
苏锦没有特意开口问起,但也知晓盛家家中应是算不得人丁兴旺……
总归,忙碌了大半日,总算赶在黄昏前后将东西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