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正同宴书臣一处饮酒。
两人从先前的一人手中一个杯子,变成了眼下的一人手中一个壶。她方才是想同柏炎说,宴书臣的酒量不是一二般的好,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能将旁人喝趴下……
又怕柏炎知晓后,更要同宴书臣较劲,只得作罢。眼下,似是觉察她目光瞥来,便也转眸朝她笑笑,似是让她宽心。
苏锦遂也只能宽心。
看着他的背影,正好柏远在,苏锦忽然问,”柏炎背上有处很深的伤口,你可知晓怎么回事?”
似是说到这处,柏远愣了愣,眼中敛了先前的轻松之色,月光下,有些颤颤得问道,”三嫂,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锦低声道,”早前见他背上这处伤口太深,想知晓缘由。”
柏远叹了叹,似是不怎么愿意回忆这段旧事,但苏锦问起,他又不得不道,”似是在战场上遭了埋伏,被人伏击了,最后只有三哥一人活着撑了回来。但他背上中了这一箭,听说深得险些穿堂,幸亏伤口深是深了些,却没伤及要害,勉强留住了性命,军医当时都不怎么敢取三哥身上那只箭,我是听闻取箭的时候三哥都昏了过去,伤口养了许久……”
苏锦指尖微微颤了颤。
她能想象残酷的战场上,他被这一箭射中的剜心蚀骨。
柏远却意外叹道,”也似是那次之后,三哥因为什么事情同母亲闹得很僵,后面便不怎么回平阳侯府了……”
”什么时候的事?”苏锦眉头微拢。
柏远应道,”三年多前。”
苏锦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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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饮了多时的酒,玉琢来说,该切月饼了。
苏锦和柏远踱步回了案几处。
宴书臣和柏炎应是都有些喝多了,但似是谁也不承让谁,还在继续。柏远看着一侧密密麻麻的酒壶,眼中皆是诧异,宴书臣竟然还没倒。
两人似是也喝出了些许韵味来,不似早前突兀,应当也在一处说了不少话,慢慢熟络了。
白巧递了切月饼的刀来,苏锦接过,面前盘子里的月饼都切了块。
岭南一代的月饼都很出名,一人一个吃不完,也尝不了那么多口味,便大都是分食。
刚一入口,柏远忍不住点头,”好吃。”
虽然早前在京中也吃过岭南的蛋黄莲蓉月饼,但送到京中去的,和眼下新晋做好的全然是不同口味,柏远大饱口福。
宴书臣也尝了一口,拂袖伸手,便是酒过三巡亦是温和有礼。
”夫人喂我。”有人则笑了笑,酒意下,似是颜面也不如早前薄了,还有旁人在,也嚷着要她喂他。
苏锦知晓他是有些微醺了,眼中似是也多了几分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