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偏厅中,老太太朝着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着不活了,家中哪有这样的媳妇,给婆婆脸色看的!
周穆清亦一道闹着要上吊,当初可是致远求着要娶我的,娶回来就是受你欺负的吗?就你会上吊,我也会!
老太太恨道,早前阿锦怎么不是你这幅模样的!
周穆清轻嗤道,又是苏锦,日日都是苏锦,她当初是怎么同柳家是和离的!怎么同那平阳侯搅到一处去的,要不平阳侯凭何在和离的时候给她出头!要丢人,丢的是你们柳家的人!
”你们柳家?”柳致远出现在偏厅门口,皱着眉头看她。
偏厅中,老太太和周穆清都怔住,停了下来。
”致远……”老太太先是吓了一跳。
自入京来,她时常与周穆清这新儿媳吵,柳致远亦同她恳谈过多次,让她稍微忍让一些,勿用看苏锦的眼光看周穆清。说苏锦有苏锦的好,周穆清也有周穆清的优点,是全然不同的两类人。
她不想儿子难做,虽勉勉强强答应了,但隔三差五还是要同周穆清吵上个三两回,她也大都瞒着儿子,但眼下……
老太太是又气又怕。
只是等柳致远走近些,老太太看清了,忽得心疼起来,”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同谁打架了?哎呀,这京中,怎么连朝廷命官都敢打!我儿还在大理寺任职,怎么这竟欺负到大理寺头上了。”
柳致远看了看老太太,先前眼中的恼火和愤怒,在见到他脸上的伤时,瞬间就只剩了关心和焦虑。
”娘,我没事。”柳致远宽慰。
老太太急了:”没事怎么会这样!”
不待柳致远开口,老太太又道,”早上出去还好好的,眼下就这幅模样回来,可是受了人欺负也不同娘说……”
柳致远微怔。
心中本就百感交集,却见老太太已开始掉泪,”家中家宅不宁,儿子在外也不省心,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太太惯来喜欢逢事情便哭。
也就是苏锦在家中的几年,老太太硬是没怎么哭过。
苏锦走后,老太太本就不怎么舒心,一遇到事情便忍不住回到早前哭哭啼啼的模样。
当下,本就心烦的周穆清,听得心中更不耐烦了些,只管厌恶得朝老太太瞥了瞥。
只是目光刚瞥过老太太处,便同柳致远撞个正好。
周穆清羽睫颤了颤,脸色也跟着红了红,低眉不应声,眸间微微有些露怯。
她也不曾想,她先前说的那番话被柳致远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