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本凤阳记落在了这里,孟云卿指尖微触,幽幽翻了几页。
这本凤阳记,是宋景城自己抄录的,前一世她便见过。
那时候他便给她讲凤阳记,每日讲一话,讲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好似她就是他最好的知音一般。
凤阳记一共六十话,当时便足足讲了两个月之久。她的耳朵多都听出茧来了,却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
他便敲了敲她的额头,宠溺道,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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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许久之前的事,如今却好似历历在目。这两日在听雪苑,就仿佛旧事重现,却物是人非。
就压得她心中喘不过气来。
”姑娘,茶来了。”娉婷端了茶盏,折回外隔间,正好见她合上这本手抄的凤阳记。
”咦,宋先生把书落下了?”娉婷还惊,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碍事,反正明天还要来听雪苑的,应当也不会着急。”
孟云卿将好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晚些时候让安东来取,给他送过去。”
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婷婷就有些懵,好端端的让安东多跑一趟做什么?
不待娉婷多想,孟云卿又放下茶盏,轻声道了句回西暖阁吧。
娉婷才愣愣点头。
翌日,孟云卿照旧去听雪苑,未时,宋景城果然没有再来。
娉婷还担心,是不是宋先生那头出了什么事端,也没见到安东过来。
孟云卿就默不作声。
再晚些时候,就见爷身边的丫鬟韵来到了听雪苑,娉婷还怪得很,就上前去迎。
韵来走得有些快,见到孟云卿时还有些气喘吁吁,表姑娘,侯爷让我来捎个口信,宋公子今日过不来了,让表姑娘勿等。
娉婷就睁大了眼睛,宋先生今日还真不来了!
孟云卿就点头,似是并不意外。末了,又向韵来问起,”宋景城可是在舅舅哪里?”
韵来就摇头,”宋公子是晌午过后来的,和侯爷在书房里谈了许久,刚方才才走,侯爷就让奴婢过来听雪阁告诉姑娘一声,免得姑娘久等。”
”我知道了。”孟云卿应声。
韵来福了福身,便回西苑复命去。
孟云卿就朝娉婷道,”去趟大门口,告诉安东一声,让他别等了。”
娉婷应了声好,转身便撒腿就跑,孟云卿又唤她回来,”回来,怎么话听一半就跑了?顺便告诉安东一声,让他这几日都不必去大门口等了,宋景城应当都不会来了。让他抽空把凤阳记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