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她有意无意透露给冯阔听,她想收养孟云卿。
孟云卿尚小,还需要人照顾,身边哪能没有做主的人,否则将来的婚事也成问题。
冯阔毕竟是男子,不方便走得太近。这小妮子日后的婚事还得仗着自己。
冯阔是动心的。
她心中就也十拿九稳。
孟云卿早前和她亲近,这回子哭晕了一场,却突然变了心性,她是有些措手不及。但冯阔都首肯了,冯阔又是个会权衡利弊的人。她只是隐隐有些担忧,仍觉依照孟云卿平素的性子,是不会逆着冯阔的。
可谁想冯阔今日晌午离开,收养孟云卿的事却只字未提。
她心中慌了,莫不是冯阔心中有了旁的人选?
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她匆匆赶到孟府,又从下人口中打听到,冯阔会打发些得利的妈子和管事来孟府,刘氏那颗沉下去的心才松了半截。
没将那丫头送出去就好!
她还有机会。
婆子和管事都是下人,哪怕是冯阔的人,方法得当也不会碍自己的事。
眼下,她应当脸皮厚一些,重新博得孟云卿的信任。才失了娘亲的孩子,她多费些功夫,像最初那样,赢得她的心。
思及此处,也不顾面上的尴尬了,自顾自搬了凳子,寻着孟云卿对面坐下。亲乎得翻了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匀了匀。
茶分三口品。
刘氏一口闷尽,仍不觉解渴。
看了看茶壶,还是停了手,朝孟云卿叹道:”也只有弟妹那样的妙人儿,才能泡出这样味道的茶。”
是在夸她,尽得真传,茶香四溢。
孟云卿这才应声:”大伯娘谬赞了。”语气淡淡的,虽是敷衍,却好歹算是开了口。
刘氏倍受鼓舞,见到成效,就顺藤摸瓜下去: ”这段日子瘦了这么多,若是你娘亲见了,只怕会心疼,大伯娘去给你下厨。”
刘氏的丈夫其实同孟家没有血缘关系。
家道中落,却是雅致的人。
初到珙县时,同孟家是邻居,和孟父走得近。
后来刘氏的丈夫过世,刘氏一人照顾三个子女,生活不易。孟父便让云卿唤她一声大伯娘,时有接济。
刘氏感恩戴德。
后来刘氏将宅子卖了,留了些小钱过日子,带着儿女迁去了城西。每隔半月,还是会领着孩子来孟家。
孟父孟母对刘氏没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