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中一惊,她……她怎么知晓得如此清楚?
刘氏的表情看在眼里,孟云卿继续:”大伯娘这些年对我们母女的照顾,云卿一直记在心里。可要是当铺里再查出些旁的东西,并非出自孟家,大伯娘要如何自处?”
言外之意,孟家的东西她可以不追究,旁的脏污便由不得她了。
刘氏心中的天平轰然倒塌!
这些年,她在孟家拿得顺手,自然也得意忘形!有时在城西富人家做活,也忍不住习惯性顺手牵羊。只是孟家的羊大,旁人家的羊小,她的手都算不得干净!
见她惊慌失措,娉婷满眼惊讶,刘氏这些年竟然……
诧异时,又听孟云卿开口:”方才让阿四去衙门请于捕头,到了吗?”
衙门?于捕头?
刘氏脸色瞬间铁青。
娉婷慌张点头:”该是快到了。阿四说他同于捕头提前,府里前几日丢失的一对金银烛台是给夫人守灵时用的。于捕头大怒,说守灵用的东西都敢盗,哪里还有对死者的敬意。”
刘氏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她哪里料想平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丫头,会有这么一手?!
于浦头嫉恶如仇,以他在珙县的威名,要查出她偷拿孟府的东西简直易如反掌。
她若锒铛下狱,家中的三个孩子要如何办?老二是个不抵事的,要是由着老大性子乱来,他们兄妹三人今后怕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刘氏眼中哪里还有先前那股子连蒙带唬的语气,色也突然瘫了下来。
”想来大伯娘家中的事务也多,云卿就不多留了,”言罢,顿了顿,吩咐娉婷道:”娉婷,让安东送送大伯娘。”
不是让娉婷送,而是让安东送。
是要只开娉婷。
娉婷愣愣点头,全然没有领会。
待得娉婷跑出,孟云卿才轻声开口:”大伯娘日后还是别来孟府,多在家中照顾。”
几日前的一幕过后,刘氏果然没有再来孟府,孟府一时清静了许多。
娉婷是心中藏不住事情的人,总是忍不住找自家姑娘打听,刘氏偷拿府里东西的事情,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姑娘在府中从不管事,更别说管账之类的,先不提刘氏在暗处污下的银两,即便是府内少了几处值钱的器皿,姑娘恐怕都分辨不出来,为何有关刘氏种种,她却清楚得很。
孟云卿笑笑,搪塞而过:”不是我清楚,是娘亲清楚。娘亲觉得刘氏一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才不同她计较,结果娘亲刚过世,她就打起了孟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