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颐从善如流。
这端又说了些寻常的话辞,屋外有匆匆脚步声传来。
东院向来清净,下人怕吵到老夫人走得都轻,听着脚步声不像是东院人的。
果然,秦妈妈去看,”是世子爷身边的辉子,是来寻侯夫人的。”
哦?老夫人和侯夫人面面相觑,沈修明素来稳重,辉子又是他贴身的小厮,少见他这般着急叫辉子来寻人的。
”进来。”侯夫人是怕出了事端。
但见辉子入了外屋,脸上急是急了些,却没有惊慌之色,应当不是事端。侯夫人放下心来,询问道:”世子那边有何事?”辉子定然不是直接来东院的,应是在西院没有寻到她,才一路往东院跑来的。
辉子吸了口气,尽量不喘了,”今日侯爷和世子去赴会,正好聊得投机。侯爷就邀了贵客来府中暂住,对方竟然应了。世子让小的赶紧回府,通知夫人一声,准备好晚宴,再讲西院待客苑子收拾出来,贵客怕是要住上些时候,少则几日,多则半个月。”
贵客?
侯夫人和老夫人都慎重了起来,侯爷亲自相邀的客人自是不一般,世子怕怠慢,才会让辉子赶紧回府!
这是府里的大事,所以才让下人直接来找侯夫人。
”可有说是什么贵客?”侯夫人问得清楚才好准备,定安侯府是京中的侯门显贵,不能闹笑话。
小厮拢了拢眉头,记不清楚就使劲儿想了想。侯夫人料想,应当不是京中的客人,辉子都是熟悉的;也应当不是燕韩国中的显贵,辉子也不会想这般久。
侯夫人正欲开口,辉子拍了拍头,笑道:”瞧小的糊涂的!回夫人的话,是苍月国中来的客人,连平阳王和几位皇子都拿他当上宾,似乎是苍月国中的……宣平侯?”
苍月?
这回连沈修颐都吸了口凉气,燕韩地处偏北,建国也不过百年,相比长风,南顺而言,都是后起。
而苍月!是九州之中的天朝上国,连长风和南顺都不可同日而语,其影响可想而知。
”宣平侯,怎么之前没侯爷说起过,是苍月国中来的使臣吗?”侯夫人自然疑惑,若是苍月来的使节,应当早前就有风声放出来了,不至于这般仓促。
辉子就道:”夫人说的可不是吗?听世子爷说起,宣平侯是私事来的韩燕,知晓的人本就少,也是今日到了京中,朝中才让侯爷和世子去的。”
侯夫人就也不多问了。
既然是侯爷和世子都重视的贵客,她要尽早去操办,便起身向老夫人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