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爱热闹,每逢假日也都会请戏班子来府中唱戏,府里的夫人姑娘们也都是爱听的。
沈媛难得回门,顾昀寒又是客,下午的戏就请了二人来点。
沈媛还好,顾昀寒就觉乏味得很。
让她骑马练剑可以,陪一屋子的女眷在戏园子坐一下午,简直百无聊赖。若非父亲和母亲临行前的特别交代,她实在坐不住。
嫂子有喜,回门是好事,父亲让她一道来侯府却是因为宣平侯的缘故。
父亲和兄长虽在朝中得了殿上宠信,终究比不过定安侯府这样的世家贵族,才会让兄长和定安侯府结了亲。她自幼得殿上和皇后的喜爱,一般的贵族子弟父亲自然看不上,对顾家也没有大用。
父亲胸怀大志,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她理应入宫角逐。但朝中虽有太子,局势却尚不明朗,父亲不敢轻易拿她下注。
她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
宣平侯府却不同。
宣平侯府虽不在韩燕,底蕴却远非燕韩国中那些豪门贵族可比。朝中局势再不明朗,只要同宣平侯府攀上了亲,无论日后国中登基的是几皇子,都会借顾府的名义向苍月抛出橄榄枝。
她本就生得极美。
自幼时起,又是燕韩国中名门贵女的典范,是公子哥们争相追逐的对象。
宣平侯府,她自然攀得起。
只是没想到在西院晃了一日都没有见到宣平侯。
幸好嫂子聪慧,借着家宴的缘由,怂恿侯夫人邀请了宣平侯,她才耐着性子在定安侯府待了一日,终于熬到闹腾得折子戏结束。顾昀寒起身辞别,下午日头大,她出了些汗,去换些衣裳。
世子夫人自然道好。
顾昀寒是同沈媛一道回来的,就一同住在西院。
只是回房换衣裳,赴宴自然就会迟。
沈媛叮嘱了她几句,顾昀寒点头称是。
世子夫人心知肚明,晚到总会引人注目些,媛姐儿这趟回门,心思已然明显了。只是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反对,她也不会做这恶人,索性顺水推舟罢了。
等到别苑,顾昀寒果真沐浴更衣。
她本就天生丽质,由得平日里骑马射箭,又比旁的贵族女子多了几分英姿,少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拂柳之姿。宣平侯见惯了温柔女子,她只要稍加打扮,定然与众不同。
子枝伺候她穿衣,铜镜面前,一幅娇艳粉黛略施,再插上精心置好的步摇,美则美矣,更多了几分风流韵致。